杜虞有些艰难地动了动眼皮,却只感受到眼珠在转动,但睁不开眼。 像是陷入了梦魇。 她动了动自己的手指,才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机能慢慢地苏醒过来,重新注入了她的身体里。 后脑勺疼得厉害。 和昏迷之前的钝痛不同,现在的脑袋就像是被人放了一把火把在后面剧烈地炙烤着,灼烧的疼。 身边似乎有人,在察觉到她的动静后,着急地唤了几声。 只是生怕会吓到她,声音很轻,“鱼鱼?鱼鱼,你醒了吗?可以睁开眼睛吗?” 杜虞感觉听不清晰,像是蒙上了一层纱,也像是从遥远的山谷里传来的声音。 所幸很快这个情况就消失了。 她认出来是傅祈弦的声音,用力地勾了勾自己的小拇指。 没一会儿就似乎有很多人围在她的身边。 杜虞终于睁开了眼睛。 却有点想笑。 第一回觉得自己是保温箱里的大熊猫宝宝,没足月早产的那种。 只是这一咧嘴,后脑勺就疼得她想要哭。 她侧过头去想要傅祈弦安慰一下自己,却只看见他平直的唇线,凌厉坚毅的下颌线。 “哥哥。”杜虞小声地叫。 “嗯。”傅祈弦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摸摸她的头,却又担心碰到她的伤口,还是收了回去,转而问医生,“她怎么样。” 似乎是担心吵到她,傅祈弦站起身来。 一群医生也跟着出去套间的小客厅里,床边瞬间只剩下一个护士,正帮她调着输液器,轻声细语:“这个速度可以吗?会疼吗?” 杜虞摇摇头,“想喝水。” 护士帮她把床调起来,将遥控器放到杜虞的手边,“要是不舒服,还可以自己调整哦。” 随后护士把水杯递给杜虞,上面插了一根吸管。 杜虞小口小口地喝着,喝了几口后放下水杯,问,“我大概多久能出院呀?” 护士怕她担心,笑着宽慰,“其实问题大也不大,您主要是后脑勺不疼了就可以。膝盖没有扭伤,淤青散掉就不会疼了。就是手臂的位置稍微需要注意修养,软组织拉伤也不要轻视哦。” 杜虞大概知道了,轻声道了谢,就看见门口走进来的傅祈弦。 她眼也不眨地望着他,对面的人却只是目光浅淡地回视着。 傅祈弦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一言不发。但视线触及她没喝完的水,他骨骼分明的手抬起。 把水杯捧起来,试了试温度,还热着,“还喝吗。” 他身上的压迫感太重,即使有收敛的迹象,但是却还是让杜虞心里那点儿为数不多的乖小孩儿因子被唤醒了,听他这么问也下意识地点点头,“喝的,哥哥···” 傅祈弦把吸管放在她的唇边,无声地用动作打断了她的话语。 杜虞心里有点委屈,又不解他生气的缘由,本来她就哪哪儿都疼,他还这么冷漠的。 但傅祈弦似乎一点软化的样子都没有,杜虞赌气地抿着唇,也不肯理会他。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随即傅祈弦收回了手。 杜虞本来还想撒撒娇,现在都要被他气出毛病来。 没见到她说要喝水嘛,手上还打着点滴,头上还贴了一个小小的纱布。老木头给她摆冷脸就算了,还把水杯也收回去,还不哄哄她! 她自顾自地生气着,也没注意到傅祈弦收回手后站起来坐到了床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