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她很熟悉这所房子的架构,摸着黑也顺利走到了厨房。 拉开消毒碗柜拿了一只杯子,盛了一杯直饮水。 顿了顿,杜虞又拉开冰箱的门,用冰勺挖了两颗冰块扔进了杯子里。 轻微的咚一声,沉重的冰块坠入水面,溅出几许水花。 她喝了口水,拿着杯子回到客厅,开始翻自己白天里挂在玄关处的包。 正摸索着包里的那瓶褪黑素,客厅的壁灯被打开了。 光亮晃得杜虞下意识用手遮了遮眼睛,就听见傅祈弦的声音。 应该是还没睡,他的声音清冷而喑哑。 “在找什么?” 杜虞没回答他,放下手里的杯子,两只手借着灯光翻找了一下,很快就把瓶子掏出来。 她晃了两颗小小的药丸在手上,就着水送进了嘴里。 傅祈弦已经走到她身前,弯下身来从她手里皱着眉头拿走了那只瓶子。 看清楚上面的字后,他蹲下身,平视着小姑娘的眼睛,伸手去探她的额头,“睡不着?” 小姑娘撇开脸,躲开了他的手。 傅祈弦收回顿在半空的手掌,回过头去拿起杯子想让她喝多两口水,却在摸清楚杯子外壁透出来的温度后生了气。 他的声线本就低醇而禁欲,发起脾气来浑身都是久居高位自带的压迫感,傅祈弦扯住要站起身的杜虞,冷着声音说。 “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身体?” “因为那次在国外的失恋?” 杜虞猛的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人,他的唇线抿得平直,一双漆黑的眸子里藏着蓄势待发的怒气。 她一下便感觉到莫名的委屈,张嘴去辩驳,难过的情绪让她的声音也变得生硬极了,“要你管!” 傅祈弦是真被她气着了,她可以不乖可以闯祸也可以闹脾气,独独让他受不了的就是她把自己的事情闹着玩儿似的不在意。 男人的胸膛被气得轻微起伏着,他深吸一口气,尝试压着理智和她讲道理。 “冷水吃褪黑素,你身体还要不要了?痛经的时候谁哭那么难过?” 从前她听他的话,除了对哥哥的崇拜,还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她愿意被他管着,因为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会惯着自己,也因为她对他那份喜欢。 被管束的时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他心里的重要。 但是现下,好像一切都被推翻了。 杜虞恨自己不争气,就这样红了眼眶,她哽咽着别开头,依旧和他置气。 “不用你管,我自己的事情。” 话音刚落便被男人钳制住下巴,把她的脸扭了过来。 他很少有这样强硬对她的时候,现下怒火攻心,他气得发笑。 “行,翅膀长硬了。” “你现在这么管我,我都成年了,难道你管到我结婚才罢休!要是这样的话,我去结婚总行?!”杜虞觉得难受,迟早有一天他们都会各自成家。 “还是说,我结婚了你也要管!哥你这么有本事,什么都要管我,不如管到我老算了!” 傅祈弦怒极反笑,放在她下巴的手愈发地用力,杜虞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被男人的手劲儿给碾碎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