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荣前一天半夜还在跺被子,为秦慎对她表现出的沉迷洋洋自得,第二日便从王妈那里得知他清早便去北平出差的事。 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他何时走的?怎么没动静?” 王妈替她倒一杯豆浆:“大少爷四五点钟便提了箱子走了,说是北平那里来了急活,连秦管家都是醒了后坐下趟列车赶过去的。” 季清荣撑着下巴,只觉得这男人遇到点什么只会躲,还不如她来得坦诚。他走了,她也不必再装了,所幸伸了个懒腰,语气里带着兴奋:“今日不去学校了!王妈,你去跟司机说一声,不用送我了。” 保姆的脸上带着犹豫,显然几月来秦慎已占据她心中的主人地位,她不敢违逆:“要是被大少爷知道了……” “哎,你放心,他近来不会问到我的!”季清荣笃定道,他现下避她如蛇蝎,想来是故意去外地收拾心情,怎么还敢问她的近况。 万万没想到,季清荣这么胡闹了叁四日,秦慎便打来了电话。 那会儿她同何韵窝在一起一起听广播,近来天气冷,她更不乐意去上学,便邀请何韵来家里陪她。她那会儿正叼着葡萄,与密友笑作一团,转眼便看见王妈脸上带着惊慌,捂着电话的听筒:“太太,大少爷来电话了,叫你去接。” 季清荣险些咬了舌头,她心里慌起来,忙轻声问:“他找我做什么?” 王妈摇摇头,她自然不知。 何韵看戏一般,甚至磕起了瓜子。为了不在好友面前丢面子,季清荣强作镇定地走过去,接过电话,轻柔地说一声“喂”。 那头静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传来男人的沙哑的声音:“季女士,近来如何?” 他又叫回了那个称呼,季清荣不大舒服,想他去了外地一趟便想要拉开距离么?她故意回他:“大少爷,我近来很好。” 秦慎垂下睫毛,掩盖住眼里笑意。他自然听出她的赌气,他在外地几日,心却仍然留在秦公馆的琴房,直到今天,才忍不住给她打了电话。 他轻咳一声,想到方才询问过她的近况,斟酌了用词,开口说道:“司机说你近来没去上课,是身体不舒服?” 季清荣莫名其妙地心虚起来,她哪是身体不舒服,只是单纯厌学罢了。然而没法跟秦慎说这话,只得吸了吸鼻子,做出一副体弱的样子:“是,有些风寒。” 怕他不信,她又添了一句:“近来太冷了。” 秦慎顿了顿,他没点破她,只是道:“我过几日便回去。” 季清荣心里轻哼,这几日玩得疯,她甚至嫌弃他回来得早。 她笑着回“好”。 接着他便挂了电话,她握着电话迟迟没有放下来,想他平时声音虽沉,却没有这么哑,该不会得了风寒的是他吧。 何韵在一边,揶揄道:“你何时得了风寒,这几日同吃同住,怎么没有传染给我?” 季清荣尖叫一声,扑过去同她闹起来。 秦慎望着窗外,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