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意绵躲在房间里给眼睛消肿。 这两天哭得太多了,眼睛肿得有点明显,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让眼睛看起来正常。 她把那板止疼片放在自己收纳贵重物品的盒子里,珍藏起来。 折腾折腾,差不多七点了,外面已经亮起来。 关意绵听到刚来的家政在外面做早饭。她拿出书本开始学习,打算等会再下去吃,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关清鹤。 谁知天不遂人愿,关清鹤来敲门:“吃饭,爸来了。” 她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况且关父也在,应该没事。 等她坐到餐桌上时,饭刚刚做好。坐在她对面的关清鹤已经剃了胡子,全身上下打理得一丝不苟,除了眼下略有些青黑,看起来和平常别无二致。 关意绵感觉熟悉的哥哥似乎回来了,她松了一口气,又隐秘地觉得可惜。 “绵绵哭了吗?眼睛怎么肿的。”关山越突然问她。神游的关意绵吓了一跳,幸好早已找好借口:“昨天生理期有些疼,哭了一会儿。” [生理期痛]。 这个信息犹如斧子,暴躁劈开记忆的闸门。关山越突然想起江月霜。 她生理期的时候常常痛得无法忍受。那时候大家对止痛药还持避讳的态度,于是她只好生生忍受。不过他每次都会在她身边陪着她,暖着她,给予她精神上的力量。 “还好有你,阿越。”耳边仿佛又想起江月霜的声音,关山越一阵恍惚。 关意绵看着神色荡漾的父亲,有些恶寒,不知道他又联想起什么了。不过——关山越怎么也有黑眼圈?他们父子俩什么情况?集体失眠? 虽然疑惑,但关意绵不动声色,安安静静地吃饭。 过了一会,关山越突然又开口:“咱们叁个好久没出去吃饭了吧?” “嗯。”关意绵和关清鹤附和。其实没有多久,暑假有各自的升学宴、大大小小的场合,叁人没少在外头吃饭。 “我今天中午在外面订了餐厅,一起吃吧。上午绵绵也别学习了,咱们几个一起去玩,你们想买什么买什么。” 上次关意绵见关山越这么殷勤还是在胡晴找人烫自己之后。这次又为什么呢? ---------------- 一上午,关意绵和关清鹤可谓战利品满满,但凡她和关清鹤多看了眼的东西都被关父买了下来。 中午,叁人坐在单独的包间中。关父示意服务生都退下,关意绵见这架势——难道他又要宣布和胡晴的恋爱关系? 关山越接下来的话却并未如她所想,“清鹤,绵绵,我知道在你们的成长过程中我有很多失职的地方。爸爸错了,爸爸以后一定好好爱你们。” 俨然是不太走心的“自我剖白”。 沉默仅停留了两叁秒,关清鹤和关意绵都表示没关系,气氛又冷下去。关父似乎也感受到气氛的尴尬,再次开口:“我给你们一人买了一套公寓,就在A大旁边;是同一层的邻居,以后如果绵绵也在A大上学,你们兄妹两个人挨着也方便互相照拂。” 挨着的?关意绵有些紧张,下意识看向关清鹤,关清鹤神色莫测。 两人表达了感谢,关父又与他们寒暄,询问一些关爱孩子常问的问题,他们两个也中规中矩地回答,气氛却始终无法热络起来。 关意绵暗叹一口气,裂成碎片的家庭终究无法再回到原来的状态。 关父自己喝了点儿酒,有些醉醺醺的。聊着聊着,他似乎是受不了压抑的气氛,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眼眶不可抑制地泛红——“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