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栀又做梦了。 梦见裴沅祯拧她脖颈,喀嚓一声脖颈断了,他帮她接起来,然后继续拧。 一整宿拧来拧去,拧得她都烦了,最后大喊一声:“让我死个痛快!” 刚进来的方月听见这话唬了大跳,差点端不稳盆。 “栀栀姐姐怎么了?” 沈栀栀慢慢睁眼,才发现天已亮,刚才梦中喊的那一声她自己也听见了。 她尴尬了下,掩饰道:“没什么,蚊子太多了。” “我也觉得咱们这蚊子多,”方月端水过去:“前头就有个池子,还种了这么多花树,到了春夏,最是招蚊虫。” “姐姐放心,这事我昨日禀报给陈管事了,她说下午派人来种些驱蚊草,届时屋子里再燃驱蚊香就会好些。” 沈栀栀可有可无点头,从床榻上爬起来,然而才动了下又哎呦一声倒下去。 “姐姐?”方月来扶她。 “别碰别碰!”沈栀栀歪着脖颈:“估计是睡落枕了。” . 许是听说她落枕不适,陈管事没让她去伺候裴沅祯,沈栀栀就窝在屋子里躺了一上午。 下午大壮过来看她。 “听说栀栀妹妹请了大夫,生病了?” 沈栀栀恹恹的:“没病,睡落枕了,大夫连药方都没开,就让我多按摩按摩。” “哦。” 大壮坐下来,把带来的东西放桌上。 “是什么?”沈栀栀问。 “时菊托我送来的。快到端午了,她家里给她送了粽子过来,让你也尝尝味儿。”大壮笑:“沾栀栀妹妹的光,我也得了两个尝鲜。” 沈栀栀扒拉开布袋,里头鸡蛋大的玲珑粽,一串串的还挺好看。 “你等会。”她起身,跑去屋里抱了个匣子出来:“帮我把这个交给时菊,让她也尝尝。” 大壮打开看,里头是做好的牛肉干。他笑问:“我没有?” “你也有,里头两包,你跟时菊分。” . 吃饱喝足,沈栀栀开始歇午觉。 迷迷糊糊间,发现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地落在她脸上。 她抬手挥开。 随即,那东西又凑过来,毛绒绒且热乎乎。 沈栀栀顿时惊醒。 坐起一看,一坨雪白庞然大物扑在她床榻边。 是真的大,几乎能占据她半张床那么大,还吐出长长的舌头颤啊颤。 沈栀栀缓了缓,转头瞧见方月站在门边也吓得脸色发白。 “狗大人,你怎么在这?” 被这只恶犬吓得多了,沈栀栀勉强能镇定地跟它说话了。 斯哈斯哈...... “你主人呢?你成天这么乱窜他不管吗?” “养狗怎么能这样,绳也不栓,一点道德也没有。” 她这边怨气冲天碎碎念,门口的方月脸色更白了。 这沈栀栀是吓傻了么?敢私下编排大人,她不知道这明辉堂到处都是暗卫吗? “方月,”沈栀栀喊:“快去拿包牛肉干来。” “好。”方月心肝胆颤地跑出门。 阮乌两只前腿趴在榻上斯哈斯哈,像是听懂了沈栀栀口中的那句“牛肉干”,心情极好。 还用毛茸茸的爪子扒拉沈栀栀的锦被。 “干什么!”沈栀栀扯回去。 她昨晚被裴沅祯拧了一宿的脖颈,累得很,还想睡。 沈栀栀躺下,阮乌继续用毛茸茸的爪子拉她肩膀,然后又扒拉她的脸。 被打搅睡眠,任谁的脾气都不会太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