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尔,吃不起苦,才不会管背后原因是什么。和这些人争辩不如省下时间和口水去多做两道数学题。 开运动会那天温度骤升,明明已经是秋季了,可温度还是攀爬到了38度。程嘉迦只能默默说一句,不愧是秋老虎。 一中把需要爆发力的径赛和田赛都安排在了前两天,3000米这种长跑项目放在了运动会最后一个项目上,美名其曰让运动员们养精蓄锐,实际上是怕学生跑完3000米第二天就不来了。 这两天作业留的多,程嘉迦前两天没项目,所以大多数时候都留在教室里写作业。 窗外的操场上是此起彼伏的呐喊加油声,程嘉迦坐在床边,午后的阳光落在她的作业本上。练习册的质量差,太阳一照刺眼得她眼睛疼。 程嘉迦正揉着眼睛,身后传来了一声淡然且温润的声音,“你不参加项目吗?” 程嘉迦猛地一回头,“喀”的一声,她好像听到了骨骼错位的声音。 翟渐青手里抱着迭试卷,眉头拧成一团,“你怎么了?我吓到你了?” 他今天去张岭办公室拿竞赛的资料和卷子,刚好路过高一一班,一开始他还说怎么会有人运动会也不下去,定睛一看是程嘉迦,他却勾唇一笑。 如果是程嘉迦的话,不下去才是正常的。 他第一次注意到程嘉迦的时候,是新生开学典礼上,她作为新生代表发言,原本那天他也是要作为高叁代表发言的,但因为他那时候脚崴了,腿脚不方便,所以也就换了人。 那天他在台下远远看着她,心中只觉得台上发言的人像古时的清冷才女,声音不疾不徐,被冰水浸润的嗓音念着她的发言稿,她不需有过多的情绪渲染,站在那,就足以让人信服。 等到再一次遇到的时候,便是在补习班里了。 他看榜的时候专门去看过她的名次,其实根本无需他费心去找,她太优秀了,优秀到名字列在榜首。放榜那天是个阴雨天,他撑着伞,雨水溅在他的运动鞋上,天色昏暗,他看着名字,只觉得眼前“程嘉迦”叁个字正在发光。 他们的名字就在一张纸上,离得不远。 他自恋地以为她是知道他的名字的。 不过也确实是自恋。 路边见到她的时候,她双眼出神,可眼睛还是深邃的,最后是一句“麻烦学长了”才让他有了契机说话。 几番下来,他大概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一个不敢与人过分亲近的少女罢了。 翟渐青不是个喜欢深究别人性格成因的人,他觉得人只要对彼此足够信任,那就会朝自己敞开心扉,如果对方还没有彻底坦诚,那说明两人还差一点距离。 程嘉迦张着嘴巴,吃痛着说,“脖子好像扭了。” “我看看。” 翟渐青放下试卷,手掌找到她的疼痛点,用拇指按压摩挲着那处,“是这吗?” 她想点头,但疼痛却不准,于是她只能开口,“嗯,但是你刚才没吓到我。” 翟渐青继续揉着,余光扫见她正在做他们那届的月考卷的最后一道大题,“你答案错了,不是根号二,是根号六。” 她还想低头检查哪个步骤出了错,却被翟渐青用另一只手拦住,“脖子不要了?” 翟渐青的两只手都在她的脖子上,一只揉着她的痛点,减少她的疼痛,另一只则是覆在她的前颈上。 程嘉迦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不外显的喉结滚过他宽厚的手掌。她觉得她现在有点像动漫人物,“唰”地一下,脖子以上全是红色,下唇还被自己微抿着。 等揉得差不多了,翟渐青才说,“哪个步骤错了,我看看?” 她的脖颈的确不疼了,同时也重获自由。 程嘉迦得到答案的时候,心里也是没底的,这答案也是她随便算的,原本也没想过做对。结果却让翟渐青看到了自己的错处,她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愧感。可数学本就是她不擅长的科目,她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羞愧。 窗外的呐喊声轻了些,翟渐青见程嘉迦检查了会儿步骤却没说话,以为是操场上声音太吵影响了她的思绪。于是他上半身越过程嘉迦迭起的书本,长手一拉,关上了窗户。 世界安静了。 她听见了她的心跳,也看见了他上扬的嘴角。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