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再度转过头来,故作轻松地调侃李隽晴:“你之前还说遇到危险不要我向前冲,我看你冲得也挺快的。跟老母鸡护小鸡崽一样。” 李隽晴知道祁妍是在说俏皮话引她发笑,于是很配合地笑了一下,尽管这丝笑容让她的表情看起来更加苦涩:“嗯,我是老母鸡。” “噗,哪有这么说自己的。”祁妍也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声短促地近似一瞬即逝,随后她闭上眼睛,身心俱疲地小声对李隽晴说话。 “李隽晴,我知道今天又麻烦了你很多,还让你看到了些不大体面的东西,但你能不能就这么握着我的手,叫我一声妍妍。一声就好。” 祁妍的声音到最后已经越来越小,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开启,刚才的那一场与祁清远的纷争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此刻她只想什么都不想,好好睡一觉。 “睡吧,”李隽晴的手再度紧了紧,像是要把祁妍融进自己的手心。 ——“妍妍。” - 再次醒来时,祁妍看向夕阳西沉的夜空,已经到了日暮时分。而身旁的人也已经不在,手心原本温热的触感也早已褪去,冷得好像浸过冰。 祁妍突然觉得心头涌上了一种巨大的无助与虚无感,仿佛这个世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不断下潜至将人覆没的深渊。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陷入沉睡之前的那声妍妍已经不知道是不是她做的一场梦,总之现在想起来,美好得过于虚幻且不真实。 “醒了?” 李隽晴端着水盆和毛巾从洗手间走出来,抬起手,打开了病房的灯。 柔和的白色灯光亮起,随着李隽晴的身影出现在祁妍面前,像一对可以将黑暗驱散到世界尽头的组合。 “我以为你走了。”祁妍没发现自己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尽管哭过后带着的鼻音尚且浓重,听起来闷闷的。 “我请了假,”李隽晴调整了病床的角度,让祁妍半坐起来,随后拿起毛巾自然地为她擦了擦脸,“今晚不走了。” “好。”祁妍安静地闭上眼睛,任由湿热的毛巾带着水汽擦拭过自己的面颊,连心底都被烫熨平整。 她不再去多问,比如你请假是否会遭到程渡为难,又或是你到底一直以来做的是什么样的工作。同样的,她也没有再过多赘述自己对李隽晴的感谢,这样的话语一向不适合她。 祁妍只是头一次发现,她很需要李隽晴。 她很需要这样平静的美好像一幅平缓的画慢慢延伸,不用任何语言做点缀,两人都能心领神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