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于是她闷着头不说话,一杯接着一杯下肚,沉浸在一口闷后同事们鼓掌起哄的虚荣感中,一不小心就喝过了头。 几个人吃完后,家里已经是一片狼藉,祁妍大手一挥说不用管,会有钟点工来收拾。她喝得有些不清醒了,还以为自己是那个能肆意挥霍钱财的大小姐,同事们听了之后都呵呵直笑,听她这么斩钉截铁地说,倒不像假的。只是在这个环境下听起来显得很滑稽。 祁妍扶着门目送同事们离开,她觉得今天很开心,全身都充盈着满足的饱胀感。很快祁妍发现那种饱胀感的来源是自己的肚子,混着啤酒,羊肉串和生蚝扇贝的胃显然已经不堪重负,抽搐翻涌着,一阵一阵地传递出隐隐约约的闷痛。 祁妍并没把一时的不适放到心上,关上门回到家。此时的空气中还充斥着各种食物混合的味道,方才的热闹与温暖并没随着同事们的离去而消失,残存了小小的一部分,足够祁妍独自一人回味。 睡觉前,祁妍摇摇晃晃地走到阳台关窗,隔壁的阳台仍然黑着灯,只有银白色的月光铺洒在地面,一时间,显得冷清而寂寞。 她还没有回来啊,祁妍默默地想,已经习以为常。 —— 半夜,祁妍是被疼醒的。 她捂着抽痛不止的腹部,疼得在床上翻来覆去打滚。那种痛由肠胃发散至四肢百骸,使得祁妍的太阳穴都在突突直跳。 祁妍上了几趟厕所,症状有所减轻,却仍然疼痛难忍。 病理性的疼痛让她的身体变得脆弱无比,并不是硬挺就能挺过去。祁妍强撑起身子,穿好衣服走出家门,在手机上叫了一辆车准备去附近的医院做检查。 她扶着栏杆,步履艰难地沿着楼梯一阶阶向下走。每一次向下落步,都像踩在刀刃上的人鱼,扯地连天的痛,祁妍的腿颤了颤,脑门渗出虚汗。她的酒劲儿还没完全过去,现在能够勉强维持理性全靠本能,她一边呼气吸气,一边回想着今天到底吃了些什么,才会让自己落到现在的境地。 下到最后一阶台阶,祁妍没站稳,身体向前晃了晃,被一双温热的手揽住肩膀。 她的头直直撞进对方怀里,西装表面泛着绒意的羊毛布料蹭起来有些痒,领口处隐秘的皮肤下方隐隐飘散出一种温柔淡雅的清香,祁妍嗅了嗅,觉得脑子清明了些许。 “你……”李隽晴半搂着突然冲进自己怀中的祁妍,只惊慌了一瞬,发现对方几乎已经意识混沌后,用手敷上她被冷汗浸透的前额,随后立刻扶着她向楼下走去。 视线晃动不止,祁妍忍痛睁开眼睛,看到了一缕顺着李隽晴鬓边飘下的乌丝,她紧紧抿着唇,英挺的眉骨处皱成一个结。她的手很宽大,扶着祁妍的肩膀,让她不必担心会从她的怀中滑落。 李隽晴抽空扭头观察她的状态,往常打理整齐的柔顺长发少见得有些杂乱,随着她的步伐擦过她的唇边和眼睫,却平添了一丝混乱的美感。 眼前的脸突然和水面上那张俯视着她的脸重合了。 祁妍清晰而混沌地想着,这样干净又纯粹的一张脸,绝对不能再陷入泥泞的沼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