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阳光投到草地,气温不高不低正好合适。林逾把外套搭在前臂,往医院另一头的停车场走去。 林疏疏牵着他的手,落后半步踩着哥哥颀长的身影。她小心地挪动脚尖,确保两人的步伐和影子交织在一起。 兄长犹如恒久的坐标,永远高大挺拔。而她喜欢躲进他们的影子里,享受被无条件庇佑的安全感。 有时候,她会像现在这样,缩在哥哥宽阔的肩膀后面,玩一场双脚触碰到阳光便宣告game?over的游戏。 一步......两步......叁步...... “哥哥,你觉得十八岁还能继续长高吗?” “嗯,小迹?他没问题,大概可以长到一米八八以上。” “谁在乎他呀!家里是只有他一个人十八岁吗?” “那看来,是我们疏疏对现在的身高不满意。” “有点儿。” “为什么呢?” “因为从出生到现在......我都需要抬起头才能看见哥哥,不是说这样不好,我很喜欢,只是......脖子常常又酸又痛。” “疏疏。” “在!” “左脚好像要出界了。” 阳光将影子拖拽到道路两侧的石墩,左脚的皮鞋即将暴露于阳光之下。少女不顾形象地爬上石墩。 影子追逐着他的身体,她追逐着他的影子,而他......林逾侧头,密切注视着妹妹的一举一动。他配合地抬高手臂,他们几个都知道如何当一根令妹妹满意的拐杖。 林疏疏很快发现自己的视野高于身旁的兄长,她的眼睛亮闪闪的,树上筑巢的雀鸟一看便知,这种春意盎然的眼神比冷酷的寒冬还要难以应付。 但没有人比林逾更擅长应付林疏疏。他仰起头,用那独特的、温柔的目光缠住她。此时,引诱与被引诱的暧昧在唇齿间狭路相逢。 大道上的樱花纷纷落下,他们没有比接吻、碰撞、撕咬更好的选择。 林疏疏松开钳着林逾脖子的手,替他梳理凌乱的衬衫领子,还有头发上的樱花瓣。她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主导者,可眼前这般错乱的情境还是满足了她腐烂的念头。 她眼神胡乱扫了一圈,发现没人注意这边,又低头得意地蹭了蹭林逾的鼻子。 “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喜不喜欢?” “喜欢,我很喜欢这样和哥哥接吻。” 林疏疏的情绪通常来得毫无规律,解决办法倒是大同小异——满足她,只需要满足她的奇思妙想,少女立马就会焕发生机。 果然,她又开始嘟囔着午餐要去附近的网红餐厅打卡。完全没有注意道自己被林逾抱了下来,双脚踩在铺满阳光和花瓣的路径上,影子早已被甩至身后。 这就是为什么失败从她的生活经过,却无法在她心底留下黑黢黢的脚印,只能更加失败地从她身边溜走的原因。 林疏疏牵着林逾的手往停车场相反的方向走去,男人瞥了眼手腕上的表,没有纠正她的方向,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少得可怜,能这样安安静静散步的机会弥足珍贵。 林逾将少女拉到身侧,确保她在一定安全范围之内,像对待一个小朋友那样。林疏疏已经讲完了在校一周的所有趣事,包括隔壁班有个喜欢林迹的漂亮女生。 “漂亮又耀眼,林迹根本配不上她。” 林疏疏不客气地评价道,她的嗓音平常给人空灵悦耳的印象,此刻却像个冒失的妒妇。 她坦诚地分享嫉妒,分享绮念。说到十八岁泥泞的夜晚,踮起脚附在男人耳边,轻声分享和另一位男性之间不堪的细节。 林逾把她的发丝夹在耳后,将这些分享全部接受。林疏疏提出来的每一个愿望都是反问句,经由他的点头和纵容,变为肯定句。 他不知疲倦地溺爱着自己的妹妹,答应清明假期的酒店他们住一间房。甚至点头同意了她今年七夕想要一枚情侣戒指的愿望。 少女所有幻想,都在温柔强大的兄长身上得到延伸和满足。根部的溃烂和腐朽不是没有缘由。 这就是为什么林巡极力阻止他们俩单独相处,林逾这种恐怖的溺爱先于病毒,更快更准地污染幼妹思想的根基。 他们经过医院配备的小型高尔夫球场,一群穿着白色休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