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个年轻的女人,不,甚至可以说是女孩,面容极为青涩,神态也不够自然。 乔弦遥遥地看着他们,觉得这场景怪异极了,忍不住多顿了几秒。 而后她便一下和少年沉静的目光对上了。 一颗心如坠深海,无风无浪的海面不见一丝水花,这颗心在不见底的深水里潜了十几年。 沉含之的声音猛地将她从回忆中拉回,“他没有生病,只是我觉得应该管管他了。”他眨了眨眼,继续道:“你不觉得他太过分了吗?” 乔弦抬眼看他。明明是诉苦的话,却不见任何表情变化。 沉含之难得地有些倾诉的欲望:“明明前段时间才让他娶了时婉莹,现在却又要和另一个女人同居。” 他叹了一口,实在是觉得自己的父亲孟浪。虽然他是被自己逼迫着娶的时婉莹,但为什么就不能消停点呢。对那种不知道什么是爱的人来说,不是随便谁都一样的吗。 但乔弦的脸色变了变,她觉得眼前的丈夫实在是恐怖。明明自己做着更为奇怪的行为,自愿将妻子塑造成一个淫荡的女人,却又审判着父亲的花心。 沉含之从来没这样说过沉坚,他向来不管束这些,仿佛丝毫不在意沉家来来去去的女人。于是乔弦自以为是沉坚的作为将沉含之的观念扭曲了,让他变成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是忠贞的人。 却没想到沉含之内心里是厌恶这种人的。 那他为什么要将她变成和沉坚一样的人? 他是故意这样做的…… 明明知道这是不对的,却依旧这样对她。 乔弦觉得自己的心抽动起来,连骨头都是疼的,她以为自己好不容易让沉含之的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缝,却发现那又怎么样。 这个人的麻木已经融入骨血了,面具也早就不是面具,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沉含之有些失笑,扣住妻子的十指,他想乔弦为什么总能把情绪表现得那么明显,他都不能视而不见了。 “乔弦,你在想什么?” 乔弦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要和沉含之待在一起,她就混乱得不像自己。 男人的五指极硬,抓着她的时候像是在压制猎物。 沉含之的声音很淡:“你和沉坚不一样,别乱想,嗯?” 乔弦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什么叫,我和他不一样?” 目光上下扫着这张脸,沉含之异样地发现自己身体里的欲望有些蠢蠢欲动,比裸露的肉体更让他口干舌燥的,是这张漂亮脸蛋上贞洁烈妇一般的表情。 克制的怒意、隐忍的委屈。 要是有点泪水就更好了,要是无助地扭动着身体就更好了。 喉结难耐地滚了滚,他控制着自己的表情,抬起手,抚了抚她柔顺的头发,那动作是想宽慰的,却让乔弦觉得是一把阴恻恻的利刃架在头颅上,脊背发凉。 沉含之说得很慢。 “你爱我。” 乔弦僵住了,她不明白沉含之想说什么。 男人逐渐朝她靠近,鼻息贴住她敏感的耳尖,缠绵道:“你太爱我了。所以我想看到你所有的样子。”他轻轻咬上小巧的、莹润的耳垂,舌尖舔舐,激起战栗。 他需要最炽热的爱,那些平淡的、普通的都不入眼,他只要最艳红、最贞洁的一朵玫瑰。 乔弦闭了闭眼,无法推拒地瘫软在座位上,浑身被抽了力气。 她悲哀地意识到,这座牢笼是她自己打造出来的,也是她自愿臣服于暴虐的野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