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牵住她藏在被中的手掌,另一只手自顾自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食盒,打开来,里面装着精致的糕点。 景霈将食盒推到景臻手边,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抵着自己的脖子。 “你吃。” 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吃准了景臻会对他心软,只要他一伤害自己,景臻保准得听他的。 景臻还真不敢让他受伤,林月生跟杜宸明里暗里都结着冤呢,平宣帝又有愧于景霈,当年她差点被景霈掐死,景霈都没受多严重的惩罚,可见平宣帝的偏心。倘若反过来,她要是动了景霈,后果她都不敢想。 景霈显然看得出她的顾虑,变着法用这套来要挟她。 景臻忍着怒气吃了那点心,第二天便去跟平宣帝告状,这才止了景霈的行为。 这些年来,景臻在景霈身上吃了不少闷亏,若有能给景霈落井下石的机会,景臻定是第一个丢石头的人。 第二日,景臻用过了午膳,这才摆驾去了凤椒宫。 她先去拜见了杜宸,这个男人一如既往给景臻一种古怪的感觉,他作为后宫之主的权利已全散给了其他几位居于贵君位和君位的君侍,如今他这个君后只是空有名头,并无实权,可景臻却觉得他心思深沉,故而不敢轻易小觑。 “六皇女有心了,霈儿不过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什么大碍。”对着外界,杜宸都是说景霈被宫内的猫惊了一跳,不小心摔着了,“他如今在房里歇着,你去看看他也好,同他说说话,这孩子只对你有笑脸。若是可以,你劝他吃点东西,他这两日只吃了药,其余都不肯入口。” 景臻心中了然,她行礼应下来,跟着领路的小侍走了。 还未踏入景霈的听雪阁,景臻便已闻到一阵苦涩的中药味,四周安静非常,领路的小侍大气不敢出。 小侍拎着食盒,走到听雪阁门前,伸手敲了敲门,房内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大皇子,仆……”小侍小心翼翼地要跟景霈通报。 “滚!” “这,这……”小侍看向景臻,景臻也不为难他,她走上前,对着屋内喊了一声皇兄。 屋内静了一静,景臻接过食盒,示意小侍留下,自个推门走了进去。 房内一切易碎的东西都已被收了起来,景臻绕过砸了一地的书本画卷,走到被纱帘盖住的床铺旁。 “皇兄,我来看你。” 话语间,一只骨骼分明,手指瘦长的手掌从帘内探出来,手掌上覆着的皮肤很薄,青黛色的脉络若隐若现。 景臻拨开帘子,对上景霈的眼,他似乎没睡好,眼睛周围染着病态的红,眼下带着淡淡的乌色。他比景臻上一次见他时瘦了许多,身上套着一件宽大的墨色的袍子。 景臻原本是带着笑话他的心思来的,可是见他如此憔悴,心里已不自觉软了两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