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被抓进局子,宋婶大概跟着去了,你去警察局门口看看吧。” 陈令姿马上飞奔到那人身前,拽着他的袖子焦急道:“你知道宋叔为何被捕吗?” 那人摇摇头,飞快地把她的手从袖子上扯开,撇清道:“我不知道,你去那边问吧。” 等陈令姿赶到警察局门口时,宋婶正跪坐在台阶上痛哭,不断哀求门口的警察放她进去见丈夫一面。大概是被缠得不耐烦,那人举起枪托就往宋婶身上砸去,还好陈令姿到的及时,抱住宋婶替她受了这一下。 巨大的力道不留情地倾泻在她瘦弱的背上,她痛苦地闷哼一声,抱着宋婶倒在地上,尔后蜷起身子不住咳嗽。 那人脸上没有半分歉意,反而嚣张警告道:“赶紧滚,再在这哭哭啼啼,我连你们两个一起关。” 陈令姿咽下喉间的腥甜,强撑起身子,拍了拍宋婶的肩膀安慰道:“我们先回去吧,如果连我们也被关进去,就更没人能救宋叔了。” 陈令姿不是不急,不是不想哭,她甚至是咬紧牙关强压下鼻尖的酸意。只是宋婶的情绪已经崩溃,当务之急是先把她安抚好,如果连自己也露怯,整个宋家便没有一个清醒的人,何谈查明宋叔被抓的原因,并将他救出来。 宋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听到陈令姿的劝导才勉强止住,但身子仍在下意识地抽噎,怎么也控制不了。 陈令姿只能先把她从地上扶起,一步步带回报馆,又给她递了杯热茶,等她情绪平复后着急问道:“他们有说为什么抓宋叔吗?” 宋婶双手握紧茶杯,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双眼无神地答道:“没说,只问了老宋是不是《新语》的总编,就将他抓走了,我跟在后面怎么求都没用。” 陈令姿原想找一本《新语》翻来看看能否发现问题,但存书全卖光,家里也被翻的一团糟,完全无从查起。 此时天色已暗,再纠结也无济于事,只能等明天再看。 陈令姿轻声劝慰道:“您今天情绪大恸,还是先上床休息吧,说不准宋叔明天就回来了。” “我们平头老百姓都在安分过日子,哪里曾犯过事,这样不分清红皂白地抓人,不是欺负人吗?”说着说着,宋婶又要哭出来。 陈令姿抱住她颤抖的肩,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清了清嗓子坚定道:“宋叔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会平安回来。” 好不容易将宋婶哄去睡觉,陈令姿回到房间,窝进被子无声地痛哭。她怕出声会影响到宋婶,于是咬紧袖子不发出丝毫声音。说到底她的年纪这么小,遇到这场面当真怕极了,但她不能表现出半分软弱的情绪,不然宋家就垮了。 陈令姿躺在床上一夜没睡,第二天眼睛肿的像个核桃。还好现在是冬天,她用冰水敷了许久,红肿才稍稍退去。 当天依旧没有收到宋延清的任何音讯,宋婶急得在家走来走去,就在她踏出大门打算再去一趟警局时,不小心听到隔壁饭馆的闲谈。 “诶,听说昨天有个报馆老板被抓进去了?” “可不是嘛,悄悄跟你说,就是隔壁这家。” “你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吗?” “这倒不清楚,但他在牢里好像挺惨的,被打的不成人样,不知道还能不能活。” “你怎么知道?” “我有个兄弟在里面当狱警,他跟我说的。” 宋婶听到这按捺不住,冲上去厉声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人愣了半晌回道:“什么?你从哪儿跑出来的。” “你方才说有人被打的半死不活,可是真的?”宋婶并不退却,再一次问道。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别打扰我们吃饭。” 宋婶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筷:“我明明听到了!” 那人火气一冒,对宋婶的胡搅蛮缠相当不满,眼看就要动手,陈令姿赶紧出来当和事佬道歉:“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用餐了,我这就带她走。” 宋婶挣扎着不愿离去,一想到宋延清在牢里受苦,她的心宛如刀割,刚开口说了个“我……”便双眼一闭晕过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