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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禁从事非法工作,有些人加入我们,可能死在某场乱斗。你若想像这些画面,你还能如此轻易卖掉他吗?!」

    女人哭着去扳我手指,围观路人聚集,猴子拉着我走,杂音渐远。他问我想去哪?我说我哪都不想去。于是他自作主张带我去了一座野溪旁。

    「你想给她一个教训啊?」

    「有些人就是要失去了才会害怕。」

    「我刚刚穷紧张,以为你疯了。」

    「做这行迟早要发疯。」

    猴子默认,从包里丢一份汉堡给我:「你弟弟是怎样的人?」

    「他乖,又聪明,目光特别寧和——在他眼里我看见一大片草原。」

    忘了猴子说什么,大意是,草原真好,你一定要找到他,草原才会发光。

    某天深夜,我被暴哥叫到码头边的货柜,货柜里约莫五、六人,猴子双手被绑住,站在墙边瑟瑟发抖。暴哥灌着酒,朝我招手:「欢迎欢迎!」

    「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暴哥笑着,枪口瞄准我的额头。

    我瞪大双眼,快要窒息,恐惧瞬间倾泻而出,佔据我的理智。

    猴子喊出声:「我说了不关他的事!是我擅自要调查刀面,苏千里他、他什么都不知道,放过他吧!」

    「你顽皮的搭档在调查我们组织的叛徒,别的不调查,就偏偏是那个把上级情报都卖掉还跳槽的叛徒,你觉得上头会怎么想?」

    冷汗直流。

    原来刀面闹出事是指这个。

    「哎,猴子不会是间谍,暴哥,你也知道他的个性」

    暴哥凑近我耳边说:「差点忘了,你求我带你进组的那天,不是也在找刀面吗?」

    我看着枪口,颤抖地说不出话。过了几年,还以为他早忘了。

    「小子,我们都是狗,上头一下令,就乖乖听命的狗。但是身为领头犬,我还是挺惜才!」暴哥将另一隻手枪塞进我手心:「给你个机会,杀了他,证明自己的清白。」

    「什么?」

    暴哥在笑,心照不宣地笑,眼神像是在说:「成为恶魔的话,我就帮你保密。」

    我动摇了。我转头看猴子的眼神,身为长达三年的搭挡,我们早已有眼神交流的默契。

    ——苏千里!上头不可能放过我,我註定要死在这,但你还有机会活着,所以我一个人担就好!

    ——我怎么可以都是我的错,我必须要承担!

    ——记得我们的誓约吧?我家人就拜託你了,最后能死在你的枪下也挺不错的。

    ——猴子,一起逃吧,想办法逃出这里。

    ——不可能,他们身上都有枪,妈的我真的怕死了,但是啊,我这样真的很像仗义的侠客吧?是英雄吧?好像稍微能抬头挺胸面对家人了。

    暴哥把枪口抵上我的太阳穴:「不开枪吗?不开枪的话就换我开枪嘍。」

    为什么。为什么会走到这个地步。

    暴哥笑了:「干这行的啊,最忌讳被别人抓到你的软肋,小老弟,记得藏好一点。」

    脑袋嗡嗡作响,什么都无法思考,我颤颤巍巍地举起手枪,彷彿有千万斤重,枪口瞄不准猴子,猴子很害怕,靠在墙边不停发抖,已经吓尿了,地上是一滩黄澄澄的尿液,其他人不断取笑他,还拿手机拍照。

    暴哥:「哎呀呀,我还没教过你怎么开枪杀人呢!难怪手抖得这么难看。我没教好,是我的错。让我好好教你吧,看清楚了」

    ——猴子,快逃,求你快逃,我对不起你

    暴哥站在我身后,握住我颤抖的双手,子弹上膛,他将我的食指扣在扳机上。猴子望着我挤出一个绝望的笑容,那瞬间我有种错觉,不管是我,还是猴子,都是砧板上待宰的鱼。

    ——好搭挡,祝你长命百岁,我先走一步啦。

    砰!

    枪声回盪在货柜里,震耳欲聋。

    暴哥在我耳边吐出烈酒气息:「你看,开枪杀人就是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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