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口深沉的长气:「我说过,我与周露是少年怀春情竇初开,喜欢是一定有的,但有没有真的爱她,她是不是真的爱我,我想我们双方都不肯定。」 「我们交往最后一年,因为她与韩升的婚事传得沸沸扬扬,所以我单方面与她断联,她还是会想我找我,我那时还会心软赴约,从彼此身上寻找慰藉,最后一次见面时,我问她确定跟韩升结婚吗?她态度非常确定,那我想,该彻底结束了,我封锁与她的任何联络方式。」 「事后回想,我如果爱她,我怎么会这么瀟洒让她去跟韩升联姻?我向我父亲提一声,新郎就是我了,我为什么能断的这么乾净?她为什么会这样选择?可能,我们没有真正相爱过而不自知,她有她的选择,我祝福她。但你不同...我们年纪不小了,有些事该想的远一点…」 白芷昀仍然凝视着他,表情哀伤又疑惑:「我不懂...爱与不爱,有这么难吗?」 「对我来说,就有这么难...」傅冠华低声的说,突然话锋一转,「你不是想听我妈过世后,我与阿南哥的故事吗?今天刚好我想说,你要听吗?」 白芷昀思忖一会,点点头:「上车说吧,司机已经等很久了。」 他们一起坐上了车子的后座,让司机将车开到半山腰上,可以鸟瞰整个城市的夜景。他们之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白芷昀仍负气的双手抱胸:「说吧。」 傅冠华无奈的笑笑:「我组织一下语言..事情要从我妈自杀后说起....」 事发当天助理突然来学校接他,告诉他母亲自杀在医院急救,他匆忙上车,想起前几天还收到母亲寄来的信,里面只有寥寥几字,『我的冠华,一辈子都要快乐的活下去喔!』怎么今天就自杀了? 到了医院,急诊室除了他,还有一个女孩子跟他一起在急诊室外面等亲人,她哭得好伤心,鼻子像小丑一样红。他想,他是不是也该掉几滴眼泪,可不知为何,却一滴也逼不出来,女孩子的哭声让他很有压力,又让他好羡慕,为什么她能说哭就哭? 没多久,急诊室推出盖白布的母亲,助理通知礼仪社,很快就将母亲接到殯仪馆,并在礼仪会所弄一格小灵堂,让亲友可以去祭拜他母亲,他觉得可笑,他母亲早就因为父亲的关係被亲人拒往,外公外婆也早已不在,是有谁会来? 出殯前几天他住在家里折元宝莲花,每天去给母亲上一炷香,香炉内都会有半炷未烧完的香,他想,那是父亲来过的痕跡,他父亲也只能这样的出现,直到出殯火化的日子来临,在火化场旁租一间礼厅,办简单的家祭与告白式,从头至尾只有他一个人跪在母亲的相片前,还有那位助理陪着他,父亲没有出现,也无法出现。 将母亲推入火化炉后,助理带他去附近的餐厅休息吃饭,等待火化结束。2-3个小时后回来火化场,礼仪社的人带他认了母亲骨灰,确认骨灰瓮上的照片与生死日期无误后,让他将骨灰瓮背在胸前,往灵骨塔方向去。 从火化场上了礼仪社的车,一直到灵骨塔,他知道有台车一路上一直尾随他们,助理也会有意无意的注意那台车。他知道,车上是他父亲,不能出现,只能这样偷偷摸摸,远远的看着母亲的父亲。 看似无情却有情的父亲,用最遥远的距离,陪母亲走完了最后一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