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给苏照,苏照就对她又打又骂,更甚者,苏照还敢对裴晚清的爹娘动手,裴晚清的爹娘上前拉架,苏照一脚把自己的岳父岳母踹到了地上。 苏照不是对她拳打脚踢,就是把裴晚清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银钱拿去赌坊,这大半年来,裴晚清都是这么过来的。 明明今年不过十七岁,她却看起来比二十七岁的妇人还要疲惫无力。 “和离啊!”裴氏笑了一下,一副为裴晚清撑腰的模样,“想和离那就和离,姑母也舍不得你继续留在苏家受苦。” 裴晚清愣了下,眸子里有诧异,也有几分不易被察觉的讽刺。 苏照对她还有她的爹娘又打又骂,踹裴晚清爹娘的那一脚,裴晚清的娘亲倒在地上伤到了指骨,小拇指再也无法恢复,终日弯曲用不上力气。 裴晚清有了和离的念头,可苏照不愿意和离,还准备从裴晚清这里拿银子。 裴晚清又气又恨自己无法保护好爹娘,当时,她给远在西北的裴氏写了封信,请求裴氏为她出头,帮她脱离火坑。 可是,裴氏身为她的姑母,却只安慰了她几句,说一旦和离,除非当妾室,不然依照她罪臣之女和嫁过人的身份,不方便改嫁,让她小意规劝苏照,只要苏照能改邪归正把赌瘾戒掉,她留在苏州才是最享福的。 裴氏是她的姑母,这么多年来也帮了她许多,不过,裴晚清心里清楚,裴家是被当今天子亲自下令抄家的,在她嫁人后,裴氏并不愿意再和她以及她的爹娘搅和在一起,生怕他们连累到裴氏。 裴氏把裴晚清和裴晚清的爹娘当成祸患和麻烦,并不想让裴晚清和离,从而影响到自己。 她这个姑母,几个月前还不同意,怎么突然就改了主意? 裴晚清佯装感激的样子,“姑母,您是同意我和苏照和离了?您会帮我的,对不对?” 裴氏拍了拍她的手,“看你说的什么话,姑母就剩下你这么一个侄女了,姑母自然会帮你。” 裴晚清心里一喜,嘴上却故意道:“可是,我这样的身份,和离了,也不会有人要我。” 裴氏意味深长的地看着裴晚清,顿顿,道:“眼下有一个机会,只看你愿不愿意去做。” 依照裴晚清对裴氏的了解,裴氏是不会无缘无故让她来京城的,也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些话。 裴氏一反常态要帮她脱离火坑,其中必定有她不知道的原因。 裴晚清迟疑了片刻,“姑母,是什么机会?” 裴氏呷了口茶,“你还记得暮朝吗?” 裴晚清不确定地道:“您是说暮朝表哥?” 她和沈暮朝八年没见过面了,裴氏怎么会突然提到沈暮朝? 裴氏把茶盏放到一旁,点了点头,“我前段时间才知道,暮朝竟然就是今科的状元郎。” 裴晚清怔愣了下,嫁给苏照后,除却最开始的甜蜜,往后的日子恍若处在一摊让人窒息的烂泥中,裴晚清压根没有精力去打听和关注沈暮朝的消息,再者,和裴氏一样,她也没有把连中六元的新科状元郎和沈暮朝联系一起。 裴晚清道:“我记得暮朝表哥在将军府的时候读书就很厉害。” 其实不止,沈暮朝在将军府的时候,次次课业都压别人一头,比她的亲表哥沈远舟出色多了,当然,裴晚清没敢把这些话当着裴氏的面说出来。 听到“暮朝表哥”这几个字,裴氏面上的笑意更浓了。 她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她这个侄女,心里是装着沈暮朝的。 当年她被沈辰带回西北,又过了五年时间,沈暮朝的母亲才和沈辰和离,也就是说,裴晚清虽是她的侄女,但实际和沈暮朝整整相处了五年。 她这个侄女和沈暮朝是一起长大的,因着某件事,沈暮朝厌恶裴家所有人,唯独对裴晚清很是和善。 既然裴晚清还没忘记沈暮朝,那事情就更好办了。 裴氏打起感情牌,“晚清啊,姑母不中用,你父亲获了罪,我和你姑父在一起的头十年,身份也不光彩,哪怕成了将军夫人,也一直被人嘲笑。好在,这么些年,裴家落败了,但姑母没让你受委屈,也把你爹娘救了出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