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时疫不仅有在京城出现,也蔓延到了京城附近的几个地区。 京城乃天子脚下,受到的影响不是很严重,而京城周围的地区人力财力都比不上京城,面对时疫的蔓延,反应没有京城及时,应对的措施也没有京城有力,死伤的百姓不计其数。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封城的两个月,粮食、肉食、药草等东西价格飞速翻涨,一斤肉的价钱,比之前翻了几番,大户人家家财万贯,不受影响,但许多市井人家没了谋生的活计,饿的连饭都吃不上了,甚至还出现了饿死了人的情况。 百姓赚不到钱,又吃不上饭,若是被感染了时疫,除了等死,就得花高价吃药看病。 于是,京城周围还有京郊等地聚集了一批流民,男女老少都有。 这两个月,小善一直待在府里,消息封锁,倒也不知京郊的情况这么严重。 小善一一看向那些流民,大致数了一下,约莫有二十来个人。 青青是小善的贴身丫鬟,小善的银钱、贵重首饰等都由她保管,青青道:“二小姐,出府前,我往荷包里装了三十两银子,要不,就把这些银子给那些流民吧?” 小善没出声,她不是不知事的姑娘,自幼就被牙婆拐走,她和不少穷人打过交道,明白给了这些流民银子,其他流民看到了,也会围过来朝她要钱的。 再者,虽然回到了永安侯府,可她穷了那么多年,抠抠索索的习惯还是改不过来。 但那些流民看着很可怜,不管大人还是小孩,身上的衣裳都是破破烂烂的,瘦成了皮包骨头。如果她不是幸运地回到了永安侯府,如果当初她没有拿走王家夫妇的那三百两银票,来到京城,她很有可能也会成为流民中的一员。 望着人群里那个脏兮兮的女童,小善起了怜悯之心,“三十两太多了,拿十两出来,剩下的给他们。” 得了小善的吩咐,丫鬟把钱袋子拿出来,透过窗棂递给了阿大。 二十两银子,二十来个人,一人能分一两左右,不多,但也不少了,省着点用,度过半个月不成问题。 然而小善还是太年轻,低估了人心,有些人是不值得同情的,那些流民见马车里说话的是个姑娘家,拿了银子扔不愿意离去。 马车上的那位小姐,随随便便就拿出了二十两,想来是是个不差钱的主! 在京郊遇到一头肥羊可不容易,领头的流民眼珠子转了转,“兄弟们,他们大户人家吃香的喝辣的,坐着马车美滋滋,可咱们连顿饭都吃不上,这么点银子就想打发咱们,那可不行!她手里肯定不止这些,劫富济贫,大家伙一起上!” 流民们是一群连肚子都填不饱的人,为了一口吃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这一群皮包骨头、黑黄枯瘦的男男女女,扒着马车不放,深陷的眼窝直直盯着永安侯府的马车,像是在盯着一头肥羊。 他们已经连饭都吃不起了,抢银子倒是来钱更快。 见状,马夫身子哆嗦一下,狠狠扬起马僵,但流民们死死堵在前面,马车根本就过不去。 小善带的那个几个小厮,站在马车的四个方向,围了一圈,保护着小善。 可小厮不过只有几个人,阿大等人用尽了力气,也抵挡不过那些发了疯的流民。 流民们拿着棍子、菜刀、剪子等武器,不断攻击着阿大等人,很快,有小厮受伤了,给了流民爬上马车的机会。 马车摇晃得更加剧烈,紧紧关着的车门也快被人摇散架了。 车子一摇一晃,丫鬟的身体跟着东倒西歪,“二小姐,怎么办?” 小善白着脸,那些流民嘴上说着劫富济贫,干的却是强盗行径。 千钧一发之际,小善想起了纪云窈。 她见过姐姐在铺子里向掌柜、伙计们训话的样子,也见过姐姐和那些高门贵女打交道的模样,哪怕处境不妙,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