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正室,可也能保你衣食无忧。” “祖母的病是你加害的!?”多看张申一眼岑开致都都觉得不适,想到他话里的深意,登时手脚发寒。 “说起这个,你倒要谢我。”张申却道。 “你,你给祖母也下药了?!”岑开致急忙掀开帷帐,就见一张青白面孔,曲氏张着口,睁着眼,眼珠子一动不动,洁白的月色扭曲在瞳孔里,一片混沌。 岑开致张了张口,一时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像是惊愕和痛苦掐住了脖子。 张申有些意外,片刻后冷冷一笑,道:“我吊着她的命这么些时日,也紧够了吧!” 岑开致颤着手,难以置信的在曲氏鼻下一触,了无气息,一时间悲痛难当,愤恨道:“你在浑说些什么?” 张申说着走上前来,想要伸手去摸岑开致的脸,可她伏在曲氏尚温的躯体上,曲氏死不瞑目,魂灵似乎还盘踞在这里。 张申多少有些不适,又缩回手,来时路上的淫念邪思全被曲氏突如其来的死亡搅弄没了。 “我且告诉你,这老婆子能活这些么日子已是不错了,你知道我费了多少汤药费在她上!?”张申又笑,“你如今知道我能为你做到何种境地了吧?那个姓江的杂种做得到吗?” “他性子平和温善,自然做不到!” 张申瞪大了眼看岑开致,似乎觉得这事天底下最最好笑的话,他呵呵嗤嗤的笑了一阵,难以置信的反问:“平和温善?平和?温善?” 岑开致没说话,张家人的性格一脉相承,偏激古怪,喜怒无常。与这种人相处最是疲累,处处看他们脸色行事,一个不快就要发作,即便当下强忍,日后也必定伺机报复。 而江星阔看似凶戾,即便在岑开致面前发火处置别人,也都事出有因,从没见过他毫无缘故的暴起,就算发怒,也总绷着一根弦,不会轻易逾越。 张申看似文弱书生,却是心狠偏执,江星阔虽是狼眸刑官,却是冷静持重。 “他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张申声音喑哑的说,这是他狂怒的前兆,“跟我又何曾委屈了你?” “跟你?不如去死。”月色照她面庞,明亮温和的那边永远不朝他。 “既如此,那好吧。”张申忽然缓了声调,用一种轻快愉悦的语气道:“我且就同临安府说,说你害死了祖母,可好?” 岑开致不可置信的看他,眼眶干涩,情绪交织繁杂,一时间哭不出来。 他似乎在开一个玩笑。 “呵,”岑开致笑得冶艳,月光折在她眸中,仿佛融了一把碎银,看得张申有些发痴,可她接下来话却如尖刺,“祖母若是被害死的,当属刑案,归大理寺,你敢去吗?” 张申不语,一双眸子死死瞪着岑开致的笑颜。 岑开致紧紧握着曲氏的手,舌尖抵着皓齿,又缓慢挑衅的问他,“敢去吗?” 张申喷出一个冷笑,“大理寺又如何,大理寺难道姓江!?我如今是进士之身!只消说你与姓江的杂种有苟且!大理寺又怎会把这件案子交给他办?” “也对。”岑开致似很赞同的点点头,道:“周少卿与星阔素来不对付,那你去呀。” 星阔二字已扎得耳膜疼痛,又听岑开致道:“你做贼心虚,如何敢呢?” “我做贼心虚?”张申似乎觉得非常可笑,连说了几个‘好’,“你自寻死路,可别怪我!” 说罢,他便拂袖出门,又将院门锁闭,将岑开致关了起来。 岑开致一下失了力气,伏在曲氏身上痛哭起来。哭了一阵,岑开致抬起头来,困惑的看着窗外的圆月。 入睡前,窗户是公孙三娘关的,从外边打不开,就算张申心怀鬼胎,可他有钥匙,没必要进来开了门,又折返去窗前吓她。 岑开致用衣袖按了按模糊的泪眼,走到窗前察看,朱漆暗红上细纹如蛛网,锁扣半断,原来已经老坏,外力一推即开。 张申为遮掩漏夜前来的不妥,将将天亮才假模假样前来,开了锁,又引了仆妇进来,装作一副才发现曲氏身亡的样子,遣人去报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