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提出来恰好。 她正要说下去,就见泉九拖了个人犯进来,蓬头垢面,满身血衣,说就是杀了几个蕃商的凶手。 “可惜了。”公孙三娘叹道,人死如灯灭,追忆也枉然。 岑开致见她伤感,就重提话头。 “我需得外送的买卖一天不过七八回,主顾都在近旁,不劳累。但胡娘子有几个固定的大主顾,每日都要她送粥去布施的,不过胡娘子是个大方的,也不会亏待你。而且她年轻守寡,街面上的跑腿帮闲总喜欢嘴上占她便宜,人少时还动手动脚的,胡娘子没法子才忍了。你若肯帮着每日送餐食,她定然愿意的。” 公孙三娘很是心动,但又有些不好意思。 “你给工钱,还包吃住,岂不太亏了。” “你想得美,闲时还要帮我做些杂货的。”岑开致故意打趣道:“钱阿姥年岁大了,重活我也不太想她做,免得伤了,更是麻烦。” 两人这就说定了,公孙三娘心头大石落定,嚼起溪鱼来,只觉得松香脆嫩,鱼头的口感最佳,极脆。 芝麻糖鱼丝是咸甜口的,公孙三娘初吃不惯,嚼了两下,品出味来,比酥炸溪鱼还要勾人酒瘾。 “每日能吃到你的手艺,工钱我也不要了。” 戏班的人困在里边的牢狱里,断断续续的听见两人的对话。 一个叫幺鸡的瘦巴男人嫉妒公孙三娘总得贵人相遇,拿块石子砸地泄愤,却不料石子落地,溅到相邻牢房去了。 那人动了动,从蓬乱遮面的头发下,隐隐露出一双眼睛,盯在幺鸡身上。 他进来时,幺鸡刻意挪远了,此时却又踱近了几步。 “喂,那五个蕃商都是你杀的?” 那人没动弹,半晌才道:“是四个。” 幺鸡扯着根稻草的手一顿,又扣了扣牙,“不会吧。不是五个吗?” “五个就五个吧。”那人也无所谓。 幺鸡越发好奇,蹲在他身边,隔着栅栏又问,“不是你杀的,你也认?” “这些蕃种,多少人盼他死,他死了我还有赚头,余些钱给老娘,正好。” “不是,杀人怎么赚钱,有人买你杀人?” “与那蕃种相好的贱妇我也玩过,她知晓我好杀蕃种,求我杀,不知是那个傻子代劳了,我倒白得了一匣子珠玉。” 幺鸡听得胸膛起伏,心上尚存疑窦,道:“那暹罗鬼不是还没成亲吗?就给了那娘们那么多身家?不是说,蕃人死了,就连过门的妻子都没得分吗?那没过门,倒得了好些?你若不是说来哄鬼的吧。” 那人默了一默,猛地爆发出一阵大笑,将满头乱发往脑后一梳,露出阿山一双小眼,一张阔嘴,笑得都能看见后槽牙了。 “就是哄鬼的!幺鸡,我从头到尾没提素攀,没提暹罗,你怎么知道刘管事没杀的那个,就一定是他!?” 江星阔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岑开致和公孙三娘两个脑袋挤在栅栏上,耳朵撇出去,拼命的想要多听一点。 “他竟说漏嘴了!” 岑开致小蹦小跳着,一脸兴奋像个含着糖的孩子。 公孙三娘神色沉重几分,道:“幺鸡杀素攀,为什么呀?” 江星阔无语的把岑开致放了出来,幺鸡还在嘴硬强撑,可是木已成舟,不是他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