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着眼不说话。 他清冽的眉眼中欲念沉重,俯下身在她耳边用刻意低沉的声音说了几句下流的话。 喻幼知听了,头皮发麻,身体下意识地往里一缩。 紧接着男人就为自己的下流话付出了代价。 他咬唇闷哼一声。 身下的人先是愣了愣,然后下意识地笑了。 “贺警官,你退步了。” “……” 被嘲笑了。 就是十八岁的时候,也没有这么被笑过。 他也不说话,又重新去床头柜上拿了东西。 遮光帘挡住了窗外想偷溜进室内的光线,只开了盏很小的床头廊灯,为了报复她,贺明涔伸手打开了所有的灯。 报复远远不止这些,刚刚是贺明涔自己的下流话付出了代价,接下来就换成喻幼知为自己的嘲笑声付出了惨重代价。 顺便他还向她证明了,对这种事,男人只会越来越老道,退步是不可能退步的。 - 结束后,喻幼知闭上眼,精疲力尽地枕在他臂弯里。 男人被她枕着的那支手臂曲起肘,环住她沉沉的脑袋,抚着她的头发认真看了她许久,眼里情绪明灭,目光流连,然后他没忍住,抿了抿唇,低头一下下温柔地啄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尖还有嘴唇。 喻幼知还没有睡,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这时候醒了,他肯定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于是她继续闭着眼,装作调整睡姿的样子,侧过身,将手搭上他劲瘦的腰,然后紧紧抱住。 他一颤,用力地回抱住她,低声问:“你没睡?” 既然已经暴露了,那她也没必要再继续装睡,睁眼轻声说:“睡不着。” “为什么?” “怕这是梦。” 他掐了下她的腰,听见她痛呼一声,才说:“看吧,不是梦。” 喻幼知揉着腰问她:“那你呢?你怎么不睡?” 然而下一秒她就后悔她这个问题了,以小少爷的德行,绝对会傲慢地说因为我是男人,男人的体力能跟女人比吗。 可惜她猜错了,因为他说:“我也怕是梦。” 喻幼知愣住。 “既然都睡不着,那就聊天吧。”贺明涔说。 “……聊什么?” 他语气徐缓地说:“你刚到我家的时候,我对你不待见,抱歉。” 年少时骄傲太甚,高高在上,看谁都不起,也从不把谁放进眼里。 从前没有意识到,也不觉得有什么。 她从没对他说过那些委屈,也从来不会冲他抱怨。直到现在长大了,也成熟了,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当初为什么要选择利用,而曾经的自己对她而言又是多大的伤害。 “因为我的态度,害你在学校被人孤立,抱歉。” “当初在英国因为学业和打工兼顾不过来,我每天都很烦,没能顾及你的心情,抱歉。” 喻幼知惊讶地张了张唇,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竟能从他这里听到他对当年的事的复盘和歉意。 其实她早就不在意了,她甚至都快忘了。 那一年和他在英国的时光,已经足以盖过一切曾经的不美好。 “你不用跟我道歉,毕竟后来我对你……” 即使已经对他解释过了,但这一刻她还是想要对他说那三个字。 然而贺明涔打断了她:“你之前已经说过好几个对不起,不用再重复了。” 他顿了顿,问她:“……喻幼知,你还爱我吗?” 她这次不再犹豫,想也没想就回答:“爱。” 得到肯定答案后,贺明涔笑了笑。 “够了。” 就这样吧。 在他过得不好的这些年,她也过得不好。 没有父母、没有背景、甚至没有几个朋友,一个人要熬过这些年该有多难,他甚至想象不到。 所以这些年缺失的时光丢了就丢了,再去计较谁对谁错也没有意义。 他选择屈从于这一刻的失而复得。 “把你爸爸的事都告诉我吧,”贺明涔轻声说,“我会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