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说:“我以为我妈是被逼无奈,可是后来我偷偷去看过她,她已经有了新的家庭,她又生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很健康,她过得很幸福,所以是我自作多情,那份断绝书,对她来说是其实是种解脱。”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不被需要的孩子。 既然不被人需要,那为什么又要把他生下来? 他说:“我讨厌姓贺,如果可以让我选择,我宁愿不要出生。” “所以你——” 贺明澜冲她笑了笑:“猜到了?” 他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单个的人,不是喻幼知,也不是贺明涔。 而是整个贺家。 在场那么多的客人,那么多的眼睛和嘴巴,甚至都不用等上一夜,这桩兄弟相争的八卦就会成为大部分人口中津津乐道的话题。 贺家是军政世家,周围的视线实在太多,凡事不得不低调,面子远比里子重要,最忌讳传出这样的八卦和丑闻,一点点的流言蜚语就能压死很多人。 “我和周斐还有江天宇接触也并不全是为了你,”贺明澜说,“他们做生意的手不干净,我代表贺家和他们应酬谈生意,树大招风,有心之人如果盯上,光是数不清的检举信,就足够贺家那些在政府机关工作的人吃不少苦了。” 喻幼知细声问:“所以你利用了我和明涔?” “对。” 他和明涔之间的关系一直紧张,从前是为了父亲,现在是为了幼知,因而就连他也没有预料到,明涔会当着众人的面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头上,除了幼知,也同样保护了作为始作俑者的他。 “我不知道明涔猜到我究竟想干什么没有,但你应该有犹豫过,我完全可以用别的方法帮你找到你爸爸当年共事过的那些同事,我们之间也完全没有必要订婚,但是你没有质疑我,因为你相信我不会害你,对吗?” 喻幼知没办法否认,只能迟钝地点点头。 贺明涔问过她为什么查案的方法那么多,却偏偏要用这一种。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是贺明澜提出的方法。 她相信他,不疑有他,即使这个方法看上去很荒唐,可她还是点头了。 “那如果明涔今天没来破坏这场订婚,你怎么办?”喻幼知还是有些不解,“你叫来了这么多亲戚,到时候这场订婚要怎么收场?” 贺明澜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着她说:“不论明涔今天会不会来破坏这场订婚,两种结果对我来说都是我所期望的,你还不明白吗幼知?” 在他深意注视的目光中,喻幼知惊诧地张大了瞳孔。 “这些年我无数次地后悔过,当初你提出要去接近明涔的时候,我没有阻止你。你让明涔喜欢上了你,”贺明澜自嘲地牵了牵唇角,嗓音温沉,带着几分晦涩,“但我对你又何止是喜欢。” 从前和药水针管相伴,然而某天,毫无温情可言的贺家来了一个女孩儿。 她和他有着相同的境遇,她理解他、陪伴他,她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对他倾诉心事,告诉他一定要好好治病,因为死亡是逃避,活着才有希望。 因为父母去世,她已经体会过两回天人永隔的痛处,所以她格外珍惜他,记得他吃药的时间和频率,比医生还关切他的病情。 可是她却喜欢上了明涔。 她是他在这个家唯一的念想,然而这道牵挂却不再只看着他。 明涔什么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