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这么想的,可是在看到订婚宴的宾客名单后,他还是来了。 就像是多年前那样,上一秒还在冲她冷言冷语,紧接着下一秒钟就后悔了。 “调查你爸爸死因的方法不会只有这一个,你为什么就偏偏要选让我最难受的这一个。” 他突然泄了气般地弓下了腰,埋首在她颈窝里,狠狠骂道:“喻幼知,你他妈混蛋。” “我……” 克制的呼吸打在肌肤上,喻幼知缩了缩肩膀,心脏也跟着他的呼吸一下下痉挛紧缩着。 贺明涔很快平复过来,从她颈窝中抬起头来。 掺杂着复杂情绪的两道视线交汇,贺明涔很快偏过去了头,抿了抿唇,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弯腰一把将她抱起,然后又在她的惊呼声中,走到床边将她扔了下去。 喻幼知迅速从软陷的床垫中抬起头来。 “你干什——” 话未说完,她看到他从西裤兜里拿出了一副银色手铐。 她一下子就慌了:“贺明涔!” 然而他俯下身来,弯着膝盖撑在床上,一手轻松摁住她,另只手抓着她的一只手腕抬起。 接着她听到咔嚓一声,手腕处一凉,喻幼知的心也跟着重重沉了下来。 他公物私用,用手铐将她铐在了床上。 “贺明涔!”喻幼知不可置信地冲他喊,“你这是滥用警械你知不知道!” 他轻声说:“我知道。” 在她震惊的目光下,贺明涔俯身望她,眼底情绪驳杂。 “警察法第四十六条,对人民警察的违法违纪行为,你有权向机关对我提出检举和控告,”他轻声说,“等订婚宴结束,喻检就去举报我吧,什么处罚我都认。” 然后他站起身,头也没回地离开了房间。 “贺明涔!” “贺明涔!” 喻幼知喊了他好几声,却只听见关门声。 细白的手腕被铐着,她很清楚凭自己的力气不可能挣脱,她闭眼躺倒在床上。 平生第一次戴手铐,竟然是贺明涔给她戴上的。 - 订婚宴的时间在中午十二点。 临近十二点,宾客们已经差不多都到齐了,正在厅里互相寒暄交谈着。 布置上算不上有多奢靡,但由于男方这边家世背景不简单,因而被邀请来的客人大都也是有头有脸,个个衣冠楚楚,活生生把订婚宴给衬托成了酒会。 “幼知呢?怎么还没看见她人?” 贺璋做为男方父亲,已经接待了好些客人,大部分人明在恭喜他儿子订婚,暗都在恭喜他近不久升了级别,成功摘了副字,从副检察长变成了院长。 他一一接过这些恭维,等终于得空,却发现订婚宴的主角之一还不见人影。 于是赶紧询问贺明澜。 贺明澜手里拿着半满的酒杯,显然也是刚跟人客套完。 “在楼上房间,可能还在准备吧。” 贺璋皱眉:“这都要开始了还没弄好?要不你上楼看看吧。” 贺明澜却不着急,安抚父亲道:“没事的,她不是喜欢迟到的人。” “不是迟不迟到的问题,今天来了这么多亲戚,开始之前我总要我先带她认识一下这些叔叔伯伯。” 父子俩正小声说着话,突然听到有人喊了声:“贺叔叔。” 贺璋听着这声音很是熟悉,抬眼望去,果然是席嘉。 贺璋笑道:“嘉嘉来了啊,今天打扮得真漂亮。” “我是替我爸爸过来的,他今天去下乡视察了来不了,顺便托我把礼金也带过来了。” “哎哟订婚而已,给什么礼金啊,”贺璋连忙道,“你把礼金收好,给你爸爸再带回去。” “也没规定订婚就一定不能给礼金啊,再说我自己也准备了一点心意,”席嘉转而看向贺明澜,笑着说,“祝明澜哥得偿所愿。” 贺明澜没说话,只是礼貌地冲她笑了笑。 客套完,席嘉看了看四周,又问:“明涔没来吗?” 贺璋脸色微变,敷衍道:“可能他们警局今天忙吧。” 席嘉当然不会信,她心里自有想法,但明面上总要给贺叔叔和贺明澜面子,于是没有说出来。 又过了会儿,贺璋看了看表,对贺明澜催促道:“时间到了,你去楼上催一下幼知吧。” 话刚落音,倏地听到大门口那边的几个亲戚扬高了声音说。 “哟,我们明涔来了啊。” “明涔现在工作忙了啊,你哥的订婚宴都是掐点到的。” 贺明涔难得穿正装,平时又散漫惯了,今天他倒是表现得很重视这场订婚宴,特意穿了身熨帖的黑色西装过来,远远从人群中看到他,惹人注目般的挺拔玉立。 然而看到他的贺璋、贺明澜连同席嘉却都觉得,他越是显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