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赫让人先带唐雪和高雅离开,自己和餐厅经理留在了餐厅内,说是有事处理。 服务生引着唐雪和高雅到休息室休息,安排好两人后,又让人从厨房拿来冰袋和毛巾。 高雅主动拿过冰袋和毛巾,用毛巾包裹住冰袋,小心地贴在唐雪泛红的脸上。 “那你们先休息,有什么事情招呼一声。”说完,服务生便离开关上门,留两人在房间内。 外人一离开,高雅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哒哒落下,“对不起,都是我太冲动了,不然你也不会平白挨她一巴掌。” 她的肩膀抽耸着,哭得极为克制,呜咽声在喉间翻滚。 唐雪想去拿手提包里的纸巾,却发现纸巾已经用完,转而去够不远处的餐厅备用纸巾。 她轻轻帮她擦拭着眼泪,柔声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 唐雪被打不是,成为那人的私生女更不是她的错,因为那人犯的错,她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像是被戳到内心深处的酸楚,她的哭声逐渐凄酸,伴随着无法止住的泪水断续逸出。 唐雪拥抱住她,在她削薄的背上轻拍,眼眶泛红。 “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就不用被指责?为什么他过得那么好,我跟我妈却要过这样的日子?为什么老天爷不惩罚他的过错,却要让我们承受?” 高雅的哭泣声随着一句句“为什么”倾泻而出,发泄着多年的不满与不解。 方礼义站在门外,听着房内的哭泣声,抬在半空的手放了下来,他定定地站在门口,眼中忧郁更浓。 方才他绕过杜赫偷溜着来到休息室,可站在门口,听到里面的哭声,他知道现在不是进去的时候。 他转身,背对而立,盯着前面的白墙,思绪飘荡至5年前。 那天大雨如注,到处弥漫着潮湿的水汽,他因身体不舒服,早早从公司回到那个不知是否还能称为家的地方。 一进入客厅,就见到一个跪在父亲面前,浑身湿透的短发小女孩。 女孩发丝凌乱,身形单薄,或许是冷的,身体微微打颤,看上去就像是一朵被暴雨浇打过的野雏菊。 父亲显然没预料到他会提早回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慌乱,就像是自己的不堪被孩子戳破一般。 如果再早个几年,他或许会震惊、愤怒、质问。 但那天,他看着那女孩苍白着脸,咬牙从地上拿起那张银行卡,将它在手中攥紧,眼里充满了不屑与无奈,他发现自己内心竟出乎意料地平静。 他绕过那个女孩,沉默地从她身边经过,往自己房间走去。 对于女孩的身份,他早就知道了。 这么多年,方仁贵还是没有改掉偷腥的毛病,身旁的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有些是被欺骗的,有些则是自愿的。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