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也认清了女儿和他没有缘分。 他宠柳砚莺,但不会让她越了位份,将来那位冯家小姐才该稳坐正室之位,原因无他,冯家对路景延在濯州的帮助,是旁人鞭长莫及的。 刘老爷沉沉舒出口气,两眼光彩与路景延初进门时不同,现下更加矍铄,“这些话,不要对妙儿说,她不谙世事,身体也不好,如果知道你这样算计婚姻,一定会很失望,忧思过度积郁成疾。” 门一开,放进一道温吞的光,路景延迈步出去,跟着府上小厮去往花厅见刘妙儿。 刘妙儿身体不算松快,大夏天额头出着汗却看着脸色苍白手脚冰凉,“三表哥,你来了。”她要起身见礼,被路景延摆手婉拒,她道:“三表哥,我听人说你受伤了,伤得重吗?伤在何处?” 刘夫人在一旁碰了碰女儿手臂,无非是叫她别那么急吼吼的。 路景延轻松一笑,没有落座,只是站着,“一点小伤,在手臂,但已无碍了,多谢表妹挂记。” “那就好。”刘妙儿咳嗽了两声,没再说下去,刘夫人轻声埋怨她穿得少了,吩咐下人去取来罩衣。 路景延见状说道:“倒是表妹你要勤加注意,怎么我去之前还好好的,一回来人就病成这样了?” 刘妙儿回避他眼睛说道:“夏天贪凉,多用了几口冰镇的瓜果。” 刘夫人觉察路景延没有久留的意愿,请他落座,“三郎,你也别站着了,坐下说话。” 路景延谢过好意,“我马上还要去卫所,近来军中事忙,走不开身。” 刘夫人话里有话道:“是啊,从西北回来硬是忙得没时间回家问安,也没时间来看一看舅舅舅母。” 路景延笑起来:“平旸王府说到底将来是大哥的府邸,大哥已经成家,我也搬了出去,不该总往回跑,有什么事大可吩咐下去传话,待忙过这一阵,伤势大好了再去给父亲母亲和祖母请安也不迟。” 一番话愣是没提为何不来看望刘妙儿,她神色黯然,只掩嘴咳嗽,心里抱怨爹爹将他留得久了,也不知都说了些什么,竟不剩多少时间和她说话。 “表哥,我爹他,没和你说什么叫你为难的话吧?” 路景延道了声不为难,“说了些濯州的事,还有我的婚事。” “婚事…”刘妙儿脱口而出,却还没想好后半句该说什么,刘夫人将话接过去,“怎么说的?也说给舅母听听?” 路景延负手笑了笑,说道:“眼下正是我该尽职尽责为大邺出力的时候,应当视大邺军力为首位,我有心争取去往濯州留任,将来短时间内该是不会回京,婚事也会定在那里。” “这话是什么意思?”刘夫人倏地变了声调。 路景延面不改色:“我知道您和母亲有意在我和表妹之间牵线,但都忽略了我并非表妹首选,表妹的身体不好,如果随我去往濯州,或许在路上就会病倒,让两家长辈操心。” 刘妙儿人都是木的,两眼发直问:“你要去濯州?不在京城了?不是才从沧州回来吗?为什么又要走呢?” 路景延适才都已经将答案说明,她此时再问不过是为心中的难以接受找个出口。 刘夫人更为直接,厉声问:“那你在京城留任不就行了?去什么濯州?好日子过得久了不知天高地厚,你是平旸王府的公子,依你现在职位将来升个禁军统领指日可待,跑到濯州去,究竟是个什么局面都不知道!” 路景延微不可查地讥硝一笑,没有接话,刘妙儿拉拉母亲袖子,让她不要说了,却被刘夫人一把拂开。 “做什么?还想搭上性命跟他去濯州不成?不可能,想都别想,他对你什么态度你还看不出来?他压根不想娶你!” 路景延敛起眼皮孤零零站着,不失为一种默认。 刘夫人冷哼一声道:“这一年里上门给妙儿说亲的人家数不胜数,我都念着王妃对我们家的帮扶没有应下,你好样的,竟如此不识好歹,这婚姻我们不要也罢,嫁了也是受罪!” 刘妙儿急得上气不接下气,刘夫人赶忙去顾女儿,路景延在旁说道:“我知道京郊有一位良医,可以请他来给表妹看看。” 刘夫人伸手往外一指:“你走,用不着你假仁假义。” 路景延真就行礼告辞,没有多说一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