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被哭没了方向,直说等刘铮回来商量。 * 夜里倏忽间一阵风过,吹得门窗“啪嗒”作响,紧跟一声惊雷,有劈开夜空之势,预示夏季将至。 暴雨要来了,这念头刚起,雨滴便噼里啪啦砸在了窗户上。 路景延起身正欲放下窗户,却听屋外传来敲门声。 屋外该是有瑞麟守着的,他道:“进来。” 又是两声敲门声,路景延眉尾微扬,心知能将瑞麟差使开的人只有一个,不知她在外边搞得什么把戏,踱步过去将门“吱呀”打开。 柳砚莺素着张盈润的小脸,抱着小黑胖在门口站着,她沿游廊走来淋了点雨,薄衫隐隐贴在肩上,发丝也丝丝缕缕地粘在脸畔。 看着是淋了许多雨,其实是她出来前用水抹的。 能让她瞧着楚楚可怜些。 “我怕。”她见了路景延,两眼水光潋滟,开门见山问,“我能带着小黑胖和三爷一起睡吗?” 路景延不急着请她进,拧眉看向夜幕的狂风闪电,“你还怕打雷?” “轰隆隆”一声响雷,小黑胖嗷地从柳砚莺手上窜出,她往路景延怀里一扑,脸颊贴着他胸膛,瓮声瓮气。 “我怕你娶表小姐。” 第44章 “穿这么少,不冷吗?” 她两扇衣衫单薄的肩如同质地温润的暖玉,在他掌下轻轻发颤,像在哭,也像在寻求他的帮助。 实际柳砚莺钻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衣料,两眼“滴溜溜”忙着在屋里打转,今晚不论如何都要留下,化被动为主动。 她得让路景延知道,她和那些大家闺秀就是不一样的,大家闺秀是干锅里的煎鱼,她才是池塘里的红鲤。大家闺秀才没有她那么好。 小黑胖先她进了屋,它平日被柳砚莺训明白了,不上床,只在脚凳缩着。 柳砚莺却借口拦它,焦急跟着进屋,她张开双臂将小黑胖挡在床下,“不许上床。” 小黑胖“喵”了声,慢悠悠在脚凳窝着,顶下这口黑锅。 柳砚莺如愿进屋,嘻嘻笑了笑,抓起湿濡的发尾抬眼看向路景延,自然道:“三爷给条毛巾吧,我擦一擦,不然要着凉了。” 路景延见她和小黑胖“配合默契”地占领了床铺,轻挑眉梢将门合上,扯了条毛巾阔步朝她走去。 柳砚莺不接,眨巴眨巴看着他。 他问:“要我给你擦?” 柳砚莺点点头,侧过身微微背对路景延。她发髻仅用一支金钗松松挽就,路景延抽出发钗,五指穿过她柔滑的发丝,不疾不徐替她擦干湿濡的发尾。 柳砚莺无事可做就执那支钗细细的看,本来王妃走后没什么欣赏的心情,这会儿又怎么看怎么喜欢,身体左右轻轻摆动哼起小曲。 她忽然问:“今天是四小姐学堂休沐的日子,怎么不见她回来?” 路景延答:“抱琴斋来人送过信,说她今晚不回来。” 她仍是端详手里的金钗,分心说了句:“哦,那她是知道怕了。” 路景延笑问:“就这么喜欢黄金?” “喜欢呀。”柳砚莺将那钗放到灯火下边,映得它熠熠生辉,“看,在发光。” 路景延只看着她握着金钗的手,比黄金夺人眼,“怎么不叫安宁打伞送你过来?” “忘了。” “瑞麟在外间怎么不给你开门?” “我叫他先下去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