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着干嘛?还不快点进来,想看我被骂也不是这样。」 虽说是双胞胎,可终究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不同的灵魂,也过着截然不同的人生。祁慕茵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任何苦,也没有手足,自然是不懂得设身处地替别人着想;祁慕晴不同,她的生活圈是个大家庭,充满温暖,院长也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知足常乐,随遇而安,要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 祁慕晴在祁家过着战战兢兢的生活,不敢放心的大笑,也不敢展露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而她也发现,祁慕茵从不会和她待在同一个空间,好比说,晚上睡觉时,祁慕茵都会趁着祁慕晴睡着时,躡手躡脚地溜出房门,在太阳准备升起时,又悄悄地回到房间,创造出她们待在一块的假象;以及每个吃饭时间,祁慕茵都会找上千万种理由就是不打算和祁慕晴同桌,这是种反抗,无声的宣示,却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虽说相处的时间不长,祁慕晴有察觉到,祁慕茵很喜欢去个地方──顶楼。 一日,郭品嵐要祁慕晴叫祁慕茵一同吃饭。祁慕晴拒绝不了,硬着头皮上了顶楼,这是她第一次上来,她不喜欢,因为她怕高。 顶楼的风景甚加,是个无边际花园,祁慕茵坐在花园一小角,轻轻眺望远方的高山被云雾繚绕,手撑在身后,迎着凉风。 「茵茵。」祁慕晴双脚发颤,瑟瑟喊道:「妈妈要你下楼吃饭。」 「谁准你这样喊我?」祁慕茵没有回头,话是透过风的传送,没有任何温度,甚至琛得上有些儿冰冷,「你好虚偽。」 祁慕晴没答话,傻楞楞的待在原地,只得以眼睁睁看着祁慕茵从矮墙跳了下来,一步步朝自己靠近,「你明明不喜欢这里的生活,为什么不出声反抗?你根本不把这当成一个「家」,为什么还要委屈自己待在这?」 这些话,祁慕晴压根都不在意,最让她无法承受的是,祁慕音带着訕笑,话中甚至有点鄙夷地道:「知足育幼院的人,都像你一样虚偽,自以为清高吗?」 「他们不是。」祁慕晴轻握起了双拳,视线不敢看向祁慕茵,「不准你这样说他们。」 祁慕茵自然有察觉到祁慕晴的反应,嘴边的笑意逐渐加深,「是吗?但同个养鸡场,养育而出的小鸡,品质都该是一样的劣等,不可能高贵到哪去吧?」 直到背贴上了墙缘,祁慕晴才惊觉自己竟被祁慕茵逼到了墙边,只要一个不注意就会跌下去,从这儿摔下去,祁慕晴不晓得自己还有没有办法活命。 「知毓晴。」祁慕茵难得主动开口喊了祁慕晴,她在她耳边低语,「像你这种人我看多了,以为得到了一张入场卷,就能攀上枝头当凤凰。别傻了,世界没这么幸福的是,所有幸福都是有代价的。」 祁慕茵退了半步,与祁慕晴拉开距离,她眼神中带着的笑意是不怀好意,很恐怖,像是已经被吞食,不带有点人类该有的情感,是恶魔。 「知道幸福的代价是什么吗?」话落,趁着祁慕晴的分神思索的片刻,祁慕茵又将身子更倾向她,呢喃着:「死亡。」 祁慕茵嘴边吐出的每一分气息,都令人心生畏惧。祁慕晴下意识退了半步,却忘记自己早身处在地狱的边界。她从来就不奢求任何名利,只是嚮往幸福,错了吗?为什么死神仍旧朝着她招手,这并不公平。 祁慕晴试图抓住眼前最后的浮木,得来的却是对方的冷眼旁观,还刻意地侧过身子,她亲眼看见的。那一瞬间,她确实对人性感到失望,可内心却没有任何一点的责备,反而產生了种是自己应得的错觉。 怵目惊心的景象让祁慕茵倒抽了一口气,心底有到声音不断地告诉她,「是祁慕晴自己跌下去的。」 她,不是,故意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