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是真的漂亮,和你哥在一起好般配啊!”顾昕走在裴瑜的身侧兴冲冲说着。 “是吗?”裴瑜觉得自己有些站不稳,声音也缥缈了。 “怪不得。”顾昕思索后一拍手,“怪不得你哥最近都没来接你了。” “为什么这样说?”裴瑜问。 “因为交了女朋友,肯定以女朋友为重啊!哪个女朋友会喜欢自己的男朋友天天接送自己的妹妹,又不是小学生。小学生现在都自己上下学了好吗?”顾昕絮絮叨叨说着,没注意到裴瑜的扯起的嘴角渐渐落了下去。 两人在校门口分别,直到回到家里裴瑜都心不在焉,时针停在快五点的时候,她抓起柜子上的钥匙出了门,似是要验证什么一样。 二中离得不远,裴瑜没几分钟就到了。没走几步路,她双腿就像灌了铅一眼走不动了,马路上的喇叭按的震天响。 裴瑜慌张后退了几步,司机停了下来准备骂她,看她一张小脸煞白,便熄了怒火教育道:“丫头,过马路前先看看马路上有没有车。” 言毕,车窗一关留下车尾气扬长而去。 她看到了。 裴既脸色沉狠,把李越单手掼到墙上,另一只手握成拳头,一下又一下拳拳到肉。 而一个容貌昳丽的女生神情紧张拽着裴既的手臂,“裴既,别打了!” 恍恍惚惚的来跌跌撞撞的离开。一时间心乱如麻,她自己却不知这已经超出了正常兄妹的感情。 那个长相明艳昳丽的女生,大概就是虞晚了。 她很漂亮。 他们确实很般配。 裴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明明是六月的天,她却遍体生寒。她不是很明白这种感觉,心里滋生出难以言喻的情绪,这种感觉在撕扯着她,要把她撕烂。 也许是从小到大,和父母聚少离多,她和裴既相依为命,深深依赖着裴既,本能觉得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也是该这样的。 却忘了,他们是最亲密却又独立的个体,他们会在温巢中长大,长出足够宽厚足够离开家的羽翼,然后各奔东西,再和陌生人建立专属于自己的亲密关系。 以后,他们就仅凭着,这点稀薄的血缘关系作为联系的纽扣。 现实不就是这样吗? 不,裴瑜这是才惊觉她不要这样,她不想被丢下。 她如战败低下了头颅,因为这就是现实。 窗外的云变得暗沉,伴随着雷电的轰鸣,窗户两边的窗帘被风吹得高高扬起,很快一颗两颗拍在窗台上,雨水哗啦一声密集起来。 楼下的有人在吆喝,“下雨了!收衣服!” 裴既白色的校服被微微打湿,比平时晚半个小时到家,嘴角破了点皮,浑身散着戾气和冰冷的气息,黑瞳浓到滴墨一样。 周锐南和那个容貌昳丽的女生紧跟其后。 窗外倾盆大雨,裴瑜越过他们,机械般伸出手把窗户关上,地板已经被打湿了,洇出了一圈水渍。 看到裴既脸上的伤,裴瑜又看了看他身后的虞晚,酸胀的情绪后知后觉奔涌而出几乎把她淹没,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能没说出来,只好埋着头匆匆回了房间。 周锐南欲言又止看了一眼裴瑜的背影最终什么也没说,把碘伏和棉签放在桌子上,啧了一声。 到了周一早上,裴既推着他的新车从停车间里走出来在路口等着裴瑜。 裴瑜低着头紧捏着自己的校服下摆,声音很轻,“哥哥,我以后自己走吧,不用你接送了。” 裴既目光很沉,裴瑜却能感受到他的视线,跟针扎一样戳刺在她的身上。 半响,他收回视线,回了句,“嗯。” 自从顾昕早上那句话,裴瑜一直心不在焉,同样心不在焉的也不止她。 语文课代表走进了教室,宣布硬笔书法的赛题出来了,是《海燕》的节选,时间定在周五。 顾昕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