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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 Side: D Tick Tock



    抬头看看时鐘,滴答滴答,这道菜要闷二十分鐘,之后再配上烤得香脆的黑麵包,照这个进度最快七点才能吃饭。

    七点……

    时间提醒了妲利。就算是盛夏初秋,天也要黑了,渡鸦怎还没回来。

    「又来了……」

    「怎么了?」酷拉皮卡放下刀,他抬头问。

    「渡鸦又晚回家了。」妲利抱怨着,她歪着头自言自语:「最近老这样,是不是太久没训练了。」

    「我以为你是放养派的。」

    「基本是,不过太久不练渡鸦会不高兴,训练对牠来说有点像玩耍。」妲利随意的用围裙擦乾双手,嘟囔着不切实际的话:「早知道鸟这么不受控制,当初不如养个更有灵性的。你有认识谁养幻兽的吗?」

    「我确实知道几个跟动物合作的同业。」酷拉皮卡的平静的眼中溅起涟漪,他不着痕跡的继续说:「也有专注研究未知生物的幻兽猎人,但幻兽不好驾驭,恐怕不会有人把牠们当成宠物的。」

    「是吗?真遗憾。」妲利轻描淡写的表示,不过她话中有话。

    酷拉皮卡有一个已故的同事是训狗的高手,动物的话题让他想起了史库瓦拉,若有似无的惋惜自琥珀色的双眼沁出。

    他不多话,但他自以为不带感情的眼神却时常倾诉。时而闪亮、时而忧愁,精确无误的映照出他高洁的灵魂。

    在妲利看来,酷拉皮卡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

    因为使用过灵魂探查,所以妲利知道发生过的事。虽然有点卑鄙,但她很享受藉由话语和眼神来确认酷拉皮卡对人、事、物的想法。话语可以避重就轻,瞳中的故事仍然一目了然。

    比起能力的快捷方便,她更加愿意用正常的方式来了解他。

    就在妲利沉醉在自己的一厢情愿时,窗户的玻璃发出阵阵叩叩,是渡鸦回来了。

    「呱!呱!」

    妲利和酷拉皮卡双双停下动作,仰首看向站在窗外的黑鸟。

    「你还知道要回家啊?」妲利瞪着用嘴猛敲玻璃的渡鸦说。

    黑鸟彷彿抗议似的加快了敲玻璃的速率。

    妲利一边碎念,一边打开窗户让渡鸦进屋,渡鸦也不是省油的灯,嘎嘎地回嘴着。过程中人鸟还一来一往的互不相让,像是两个斗嘴的损友那样,看得酷拉皮卡目瞪口呆。

    「虽然与动物亲近的猎人不少,但能和鸟吵成这样的你还是第一个。」

    「渡鸦这么难搞,这不很正常吗?」

    妲利把还在手臂上跳跳叫的渡鸦拋向桌上的站台,渡鸦没控制好速度,差点用嘴着陆。牠气哄哄的转身就往妲利头上跳,给了她一记小鸟头槌,后者则怪叫了一声。

    目睹这场大战的酷拉皮卡愕然,他缓了缓才说:「我想……你跟渡鸦应该是特例。」

    「怎么说?」

    「我多少能感觉到动物的情绪,但我没办法和动物对话。」

    「对话?我可不会说鸟语。」妲利觉得酷拉皮卡的说法很好笑,她还真希望渡鸦是能讲道理的鸟。「也许是因为我们熟悉彼此,所以能大概猜出来牠的想法。」

    「默契吗?」

    「也许吧?」

    妲利自己也不太确定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看晚饭前还有点时间便询问酷拉皮卡要不要看看训练渡鸦的方式。用看的是最直接的。

    酷拉皮卡欣然答应,他对训鸟好像十分好奇,也许是猎人的职业病吧。

    「那么开始囉!注意看渡鸦的眼睛。」语毕,妲利对渡鸦吹了一声口哨。

    霎时,渡鸦气愤的眼神变得锐利,牠随着口令飞向妲利张开的手,不偏不倚地停在她的虎口之处。

    「做得好。」妲利称讚渡鸦。她从口袋拿出食物来奖励渡鸦,并转头面向酷拉皮卡说:「就这么简单。」

    「就这样?」

    「你要试试看吗?」

    酷拉皮卡还没回答,妲利便把渡鸦放在他平举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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