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条路上,鲜血淋漓,尸横遍野,他和她依旧会前行。 — 生态园内,双方交战暂停。 屈长潇:“看到了吗?他离开了,就像当初司晴一样。比起你,他优先选择了大局。” 季沉嫣低着头,背后翼翅煽动,顿时便扬起了狂风。 随着夏娃之卵的使用,饥饿感快要把季沉嫣逼疯,倒流的胃液逐渐蔓延到了食管。 对于屈长潇的挑拨,她完全不为所动。 那具被打出中空的虫类畸变种,又再度被季沉嫣使用,她的翼翅正源源不断的为其输送生命力。 它被打通的内部,竟一瞬间被巨大的肉瘤填充。 恢复之后,便继续朝着屈长潇攻击。 屈长潇:“反正都是被催化出来的畸变种,攻击力可真弱,达到虚级了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不过屈长潇也知道,再这么放任下去,莫说虚级,魇级都是有可能的。 屈长潇周身的线虫从铠甲变为一根根的虫子,朝着畸变种打了一拳。 刹那间,风流涌动。 而畸变种的身体,也犹如镂空钢板一样,被线虫高频吞噬出许多细小的孔洞。 这一次它彻底丧失了行动力。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的攻击,让季沉嫣近距离的观察到了屈长潇的弱点。 或是保护身躯的铠甲,或是高频吞噬他物的线虫,二者其一。 在变换的瞬间,便是屈长潇防御的空隙。 终于抓住了。 也许正是因为把屈长潇逼到了绝境,攻击和防御都必须全力进行,屈长潇才会在切换时不慎暴露了弱点。倘若不是这样,绝无可能简单找到的。 翼翅停止输送生命力,死去的畸变种停止了挣扎,不会再有醒过来的机会了。 季沉嫣隔着巨大的尸体,回答了屈长潇:“你不会懂的。” 屈长潇:“……什么?” 她在回答之前的问题? 季沉嫣轻蔑的说:“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懂?” 在交战的过程当中,季沉嫣的手掌出现了残破,表皮正在被飞溅的线虫蚕食。 但季沉嫣却似乎连痛感也感知不到,武器劈砍向屈长潇时,迸溅出刀光和火花。 虫纹快要长至大脑。 屈长潇听话一次,都对她而言是一种催化。 她从前始终害怕着夏娃之卵成熟,害怕自己成为感染源,而如今她反倒平静。 屈长潇表情略微扭曲:“别告诉我,你一点儿都不怨?” 季沉嫣的眼瞳里像是燃烧着烈火:“因为我知道,他是因为我才选择了离开。” 屈长潇:“……” 零碎的记忆正在刺痛着他,过去和现在仿佛被季沉嫣的话串联在一起。 屈长潇抬头时,仿佛还能看到司晴和顾不去模糊的影子。 再一晃眼,便发觉那只是幻想。 这世上许多哨兵,一生都在追求自己的向导。 可他的不幸,正是因为曾经得到过温暖。 总还怀有希望比一切都强,而他已经绝望。 为什么只有他苟活下来了?为什么所有人都离他而去?为什么被抛弃的分明是他,还必须要去理解? “起初,我也不是这样,我可以理解他们,并且全心全意为了大局,配合基地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和实验。而后被封存在特殊监狱,我也毫无怨言。” “可我身体里有初始感染物,被封存的那么多年里,并不是陷入了沉睡。身体动不了,大脑却在活跃,反反复复的回想着失去他们的那一刻,就像是一场永远不会结束的酷刑。” “等你被时间渐渐吞噬,孤独一人的时候,你就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屈长潇紧咬着下嘴唇,血液染红了他的下颚。 “你也别再扰乱我!” “我明明已经决定,不再去思考!” 当屈长潇说出那些话时,用双臂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头,拒绝着一切的对话。 飞虫形成的翼翅太过密集,季沉嫣每走一步,脚下便会多出因剧烈碰撞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