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干脆硬着头皮做一回所谓理家人了,“津明阿哥,你……” “盐盐,我和施惠永远不同。他甘愿被岳父绑在上头,是清楚自己要什么,也轻易能越到岳父头上去,他在汪家,无非就是逗老丈人开心罢了。” 而有些人不同,他同样少年失散了些想珍重的人,那时候一个不经意,一个不经事,懵懵懂懂的情愫,敌不过少年几次的梦遗,好像就烟消云散了。 他寄人篱下地活了这么多年,太懂寄居的软苦了,也不欢喜太靠近光环。光的背后,永远只有影子。 汪盐最后看着那愈走愈远的影子,成为一个斑一个点。 出神了许久,孙施惠趴在二楼厨房的北窗上,吆喝她,“行了,都走那么远了,别目送了。” 汪盐这才抬头,朝楼上的人狠蔑一眼。 她重上楼来,妈妈正好在那劝施惠坐下来吃饭,偏汪敏行始终不松口。 孙施惠也没所谓,说他不饿。 汪老师吹着碗里热汤上的浮油,阴阳怪气道:“能饿嘛,你女儿已经想法设法地喂了那两个肉丸子了。” 孙施惠充耳不闻,只问上楼来的汪盐,“你和你阿哥难舍难分地聊什么呢?” “聊他要跳槽了。” “最好不过。”孙施惠听后,仍坐回他的沙发上去。 汪盐也不理他,自顾自去餐桌上吃饭,刚才在厨房里闻了些油烟,胃口不大好,筷子也伸得不积极。 陈茵也先撇下施惠不管,饭桌上母女俩再絮叨起来,问盐盐月经停多久了,“会不会太早,不准啊?我看你样子,恹恹的。” “热的。”汪盐被妈妈这么一说,才松懈的心又悬起来了。 陈茵又紧着问,“那么你自己算算日子啊,排卵的那几天,同房了没?” “妈,吃饭呢!” “我晓得吃饭呢,这又没外人,你还怕难为情啊。” “没有就是没有,你别追着问了啊。”汪盐扒一口白饭,怪妈妈怎么也到年纪了似的,催生好可怕。 陈茵自打他俩结婚后,情绪算是平静许多了,好么样地又被他们急起来了,“怎么我就催生了呢,你以为你爸爸不失望呀,他大老爷们不大爱表现罢了。你信不信,你俩现在有个孩子,他保证什么气都消了。” 汪敏行听着,筷子一搁,冲妻子撂脸子,“我没你这么糊涂。” 陈茵不买账,“是没我这么坦白。我还不知道你,行了,气也撒了,谱也摆了,这把人单独搁在沙发上算怎么回事啊,来个人看到了,你自己脸往哪搁啊。”说着,陈茵再喊施惠过来吃饭,也吓唬他,“你再不吃,就全是剩菜了啊。” 显然汪老师气没消,也不喜欢妻子这副慈母多败儿的和稀泥,“剩就剩着,饿一顿不会怎么样。” 汪敏行将将想说,你这好在没养个儿子,不然也是没骨气得多。汪老师私心看来,男儿担当、血性比什么都重要,这好端端的军令状才立得,掉头就改,他不小瞧臭小子也会被臭小子小瞧了。 于是,丢了饭碗也作警告她们母女,“谁舍不得就过去一起陪绑啊。” 吃过饭,汪盐收拾桌子,洗碗。没多会儿,爸爸把她叫进房里,说教了好一阵。 她再出来的时候,面色如常。 父母再相约下楼去散步,汪盐这才有空问孙施惠,“你要吃点什么?” “老汪骂你了?” 汪盐没作声。 孙施惠这才从沙发上起身,过来端详她,“骂你什么了?” “做事任性没计划呗。” 人家父女教子,孙施惠倒是不痛快起来了,“你不会往我身上赖啊。” “赖你什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