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施惠再问她,怎么了? 汪盐也缓兵之策,说头疼,在房里闷的。 听她这么说,某人到底是个男人,也难事无巨细地细致,没多想,说那就下楼去,沾沾地气,“正好你爸找我呢。” “他找你干嘛?” “审我呗。说我夜夜缠绵酒店,不归家。” 汪盐正心烦呢,一个头两个大,“他哪里知道的啊?” 孙施惠只笑,“你问我我问谁。” 他说着,换衣预备出门,口里还喊着高调,“我给他攒着呢,他要找我,我正好给他一并会东!”算总账的意思。 事赶事,碰上汪盐心情郁闷,她也不高兴听这对翁婿的经,一副随你们去吧。 孙施惠换了套家常穿着,圆领短袖恤衫和水洗蓝的仔裤。 一下子从那些酬酢的端架子派头里择出来了,人显得轻松俊朗,少年恣意。 他和汪盐一道下楼的时候,揶揄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有哪个情人敢有你这副尊贵的派头的。” 电梯徐徐往下,孙施惠点评汪盐,“明明是再正不过的太太了。” “情人什么样?”汪盐诘问。 “撒娇卖乖,或者蹬鼻子上脸……”某人觑着风向不对,急转弯,“谁知道呢。” 哼,汪盐冷出声,“虚伪。” “谁?” “谁急说谁。” 孙施惠听这话不乐意了,要来揽她,汪盐不让他闹,恨不得从今天起楚河汉界,也要他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都给她把衣服穿好,不准穿不住衣服! 她快烦死了。 她得说点什么,叫他扫兴,叫他老老实实别闹。“你别告诉我,你应酬的那些老老少少里,没带情人出来过的。” “多的是。”孙施惠客观陈述。 汪盐原本要他扫兴的,听他这么说,自己先扫兴起来了。高跟鞋一顿,瞥他一眼。 某人好笑,“干嘛,别人的事也算到我头上?”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把你爹也算进去了?” “算进去了!”汪盐陡然地高一声。 给孙施惠吓一跳,他扬眉,只问她是不是要来例假了,脾气很不好。 这下正中下怀的糟糕。汪盐悄然地站着原地,审视今天少年气点满的孙施惠,她怎么也不敢想象,他能当爹? 真是个懊糟又漫长的周六。 二人驱车到汪家去。 进了小区,不知哪家在办喜事,好几辆婚车堵在消防通道上,车连车的,进不肯让、退也不肯让。 那头办喜事的标榜自己,难得办回人生大事,要对方体谅一回; 这头不买账,说我都体谅别人了,谁来体谅我。 就这点鸡毛事,吵起来了。这种旧式小区,物业基本上就是个摆设,业委会干得实事都比那些摆设多。 孙施惠坐在车里,观战般的冷谑,怪那些人能不能行,你不让我不让,可不得堵着。 说话间,无意识的感悟,他偏头来看汪盐一眼。副驾上的她依旧恹恹的,他只当她夜里劳神了,还没恢复呢。 再看她摘安全带,一副要下车的样子,孙施惠连忙扽住她,“你别告诉我,你去活雷锋地劝着让车啊,那些个五大三粗的,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