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汪盐一时间全然没有羞耻,尽是愤怒,她撑着手站起来,脚里如蚂蚁啃噬地麻,跺跺脚,原本依她的性子,她肯定会脱口而出地骂他,骂他无耻,或者不合作地也学他的冷酷那套: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可是今时今日,汪盐有了新的领悟后,她觉得她也许更能轻而易举地惹怒他,还报他,站都站不大稳当的汪盐,淡漠地反问发难的人,“孙施惠,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样窝火的样子,是在吃醋哦?” 有人眉眼像掀起十级台风那样的捂不住,一把搡开汪盐,由她跌到沙发上去,他径直往房里去,“我吃醋,汪盐,你想得美!” 她才不高兴想。是你施惠少爷太明显了。 这一晚,汪盐迟迟没洗澡。身上的衣服也老早被冷气吹干了,孙施惠冲凉后去了爷爷院子,他每晚去看爷爷都跟上课一样,到时间他就出来的。 今天倒是陪爷爷坐了许久。 再回他们这里的时候,汪盐枯坐跟泥菩萨一样,手边吃掉了昨晚有人托老姚带回来的一把瓜子仁。 明明汪盐包得好好的,可是潮湿闷热的江南夏天,还是洇软了。 回来的人自顾自回房上床去,汪盐看完这一集电视,由于剧情闹心加上她吃的瓜子仁早没了昨晚的口感,倒霉催赶一处去了。 她也精神恹恹地去洗澡。 前前后后在浴室里磨蹭了约摸一个小时,她手机计时的倒计时就是一个小时。 如果一个小时,外头的人都无心再顾她。那么,她丝毫不畏惧同他打冷战。 倒计时最后五分钟,有人喇喇推门进来。汪盐不知道的是,孙施惠喝黄酒上头,他已然倒头睡了一觉了。 一觉眠过神,发现身边半边床还是空的。 他陡然起身的时候,以为他已经睡了一夜了。 结果,汪盐还在浴室里。 她早已洗漱完,头发都养护干了,却在一张换衣凳上,双手抱膝地看洗手台上的手机。 她在追剧。 孙施惠把她手机缴了,质问她,“你搞什么名堂?” “看剧,太子爷要纳女主为侧妃了。” “汪盐,我在问你为什么不去睡觉?” “不想睡。也不想回答任何没必要的问题。孙施惠,我每次看这种封建背景的电视剧,都得感叹还是社会主义好,起码新时代的女性有追求自我的权利,安安分分谈几段恋爱不犯法的。不像这个剧,说破大天,男主再爱女主,也只是个侧妃。古代的女人真可怜。” 汪盐这样安安静静又独自清醒的样子,真得危险又吸引人。 孙施惠关不掉她手机里嘈杂的戏剧音,干脆径直关机了。 与她迎面而坐。 不声不响,四目相对了好长时间,他的酒气停匀地拂到她面上来。 汪盐熬不住,偏头了下,即刻被他伸手拨正回来。 “你怎么知道,哪怕是那个什么侧妃,也是他争取的最大让步呢。”他竟然有空和她聊起剧来。 汪盐抬眸看他一眼。 新时代女人的清醒意识告诉他,“不周全的爱可以不招惹的。” “办不到。”孙施惠一秒漠然地回绝汪盐。 二人同时沉默。孙施惠陡然跟她说起那回和钟齐民一起所谓的笑话她,“惹你生气了,那回专门在小卖部堵你的,汪盐。”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