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地提醒大家谨言慎行,别瞎问,更别瞎打听。 中午这一顿,在琅华休息室吃的。琅华点了许多,也叫了店长一齐来。 很道地的本帮菜,一道帝王蟹面混着三虾的浇头,就足够一行五个人满满饱腹了。 面为了口感,特地是生面拿过来自己煮的。 琅华的休息室配着简练厨房,之前都是给他们员工解决三餐方便的,自己下火还是第一次。 她哪里会这些,面就交给汪盐煮了。等着水烧开的工夫,汪盐问琅华要账单,说好这一顿他们请的。 琅华没所谓,既然都来她这里了,她本意是她请的。 正好孙津明进来,厨房有处小吧台,他嫌送过来的乌龙茶不够冰,问有没有现成的冰块。 琅华指给他冰箱在哪里。里头,汪盐煮面的锅一时烧开,哪怕关小火都止不住地沸。 孙津明拿冰的人,看汪盐措手不及的样子,即刻过去,人站在灶台边,看到她稳住局面,才不再说什么。 只提醒汪盐,“下次煮的时候,可以滴点油到水里。” “就不会扑了?” 孙津明:“也不一定,偶尔有效。”他说,是他妈教的经验之谈。 汪盐不置可否地笑了,顺便谢谢他的“见义勇为”,“其实我会游泳的。” “这样啊。那么,这个见义勇为奖不该颁了。” 逼仄的厨房里,响彻着烟机的声音。琅华再听人声,嗡嗡地。她想都没想,把账单发给了汪盐,然后关冰箱门的动静有点大,“账单发你了,哦,对了,还有15%的小费,别忘了。” 人往外头餐桌去,看到孙施惠头顶都冒着绿光了,不禁提醒他,“你老婆喊你去帮忙呢!” 某人眼皮都没撩地在讲电话。 琅华气不过,“就你这个大少爷的脾性,活该当年抢不过人家。” 孙施惠这才勉强应付完一通电话,问琅华这是又抽什么疯。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老婆和斯文类的男人更登对。” 说着,孙津明拿着冰块来归位。 孙施惠投一眼他,目光冷落,随即无事人地起身去看汪盐了。 他不是不帮忙,是被汪盐刚才赶出去的。她嫌他太占地方。 煮面的人,匀着份地装了五个碗。 孙施惠才进来,汪盐就跟他说,“这一碗是给你的。” “怎么,这里头分外有金子?” “是硬一点啦,你不是不喜欢吃烂面嘛。” 汪盐才把面装完,人在灶台前忙,有人从她身后满怀抱住她,下巴搁在她锁骨上。 她压着声音要他松开。 孙施惠全不听她,反而手越箍越紧,“我一点都不想吃面……汪盐……” 他不肯松,汪盐就干脆拖他的手到锅里剩下的面汤里,这才丢开了手。 最后,面是孙施惠端出来的。 店长姐姐直吓了一跳,心想真是士别三日啊。从前陪爷爷来店里试成衣的时候,店里高高低低的销售,他没一个愿意搭理的,那时候大家都说,琅华这侄儿真是她亲侄子没跑了。 傲慢的一举手一投足,当真是一家人。大红公鸡咕咕叫。 当然,也有例外。给施惠量身,蹲身给他修改裤管尺寸的康桥是例外。 她哄得这位少爷开了口,问她叫什么名字。 露水情缘,前后不过两个月。孙家就知道了,琅华父亲即刻要琅华把这个销售辞掉,否则她店都不准开,老爷子要停掉琅华一切经济。 打那以后,施惠再也没来过店里。 再照面,他已经越过琅华,接了他爷爷的班了。 吃饭间,孙施惠始终没理睬琅华店里的人。也对这些吃食兴致缺缺的样子,只专心致志吃了碗光面。 店长姐姐终究好奇害死猫,总是忍不住地打量施惠。由衷地讲,他当年不过是个少年,好看、惊艳的少年,家世又在后头撑着,也难怪世故的过来人想去钓他。 哪怕他现在这个年纪,也保不齐有前赴后继的人存同样的念头。 只是他如今快到而立年了,早把稚嫩、血气方刚甩到脑后了。不言不语里,始终避讳他们这些员工,说不清就是在老婆跟前表忠心呢。 孙施惠吃完碗里的面,搁下筷子的时候,不经意间瞟到了店长的目光,后者吓得赶紧移开看别处。 至此至终,他全没和外人说一句,只听到他和太太聊了几句。太太问他,光面好吃吗? 他答,太硬了。 太太噎他,活该,谁让你不拌浇头的。 饭后,简单的几个碗是店长主动请缨收拾的。 汪盐没来过琅华的这间时装店,趁着饭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