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心里有数。” 陈茵听他这么说,只管问他,“那不准搬啊,搬出去,人家要说的。不说你不孝,肯定要说盐盐,新媳妇挑事精。” 一个晚上啥也没吃着的人,不声不响还躺枪加背锅。 汪盐干脆自己去厨房洗她手上的碗了。 没一会儿,孙施惠跟进来,接过她手里的碗,让她别洗了,也别碰生水。 汪盐没所谓,说生水又不要紧,“我待会洗澡也要碰水的。” 孙施惠看她一眼,也帮她洗好手上的碗,“你今晚别洗了。” “不洗睡不着。” “……”孙施惠抽厨房纸巾,擦拭那只碗。 汪盐在边上看他沉默,问他,“你怪我多嘴告诉我爸妈了?” “没有。” “我怕你不听劝……” “我不听你劝,就会听你爸妈劝?汪盐,你弄反了。” “那是不搬了,对不对?”汪盐难得柔声细语的。 “嗯。回去你就跟爷爷说,我听你的。” 汪盐闻言,面上稍稍绯色,然后甩手掌柜地走开,扔话给他,“碗别擦了,我待会还要用。” “猪,你还要吃一碗?”某人笑话她。 “吃药。” * 今晚按规矩,留宿在娘家。 陈茵是不肯盐盐洗澡的。汪盐说什么都不肯,孙施惠只能和她一个阵营,说把水温稍微调低一点,别那么热的冲,稍微冲一下就出来。 结果汪盐洗个澡还跟掐表似地赶。陈茵在外头唠叨,不能瞎洗的,出这种风疹要当心的,和坐月子一样的小心。 屋里两个大男人哪里懂这些。汪敏行只说听医嘱就是了。被陈茵一个眼刀子。 孙施惠乐得清闲,也爱看这老两口吵架,然后老师跌面的小剧场。他中间接了个电话,也是最后一个洗澡的。 等他洗完出来,再回汪盐房里,说这样共一个洗手间,让他想起上高中那会儿去男生宿舍借卫生间冲澡的日子了。 汪盐无时无刻不讥讽他:施惠少爷。 孙施惠身上穿着的依旧是陈茵替他们置办的睡衣,汪盐在吃药,也从袋子里翻出要抹的药膏。 她口里的施惠少爷扔掉手里的毛巾,湿发乱糟糟地,一屁股坐到汪盐床上。她只觉得身边倒了一座山般地陷下去了。 某人身上有她买的沐浴露香气,“要我帮你吗?” 汪盐没看他,她四肢和脸上都好涂抹,身前也好,就是背后。 她不言声,某人也不急,淡淡笑两声,“或者,你不方便的话,我叫你妈来。” 说着,孙施惠即刻起身。这几回来汪家,他已经适应师母动不动扯着嗓子喊他的动静了,眼下,他学了来,声音不高不低喊起来,“师母……” 汪盐连忙一把扽住某人,嘴里恨恨道:“孙施惠,你就是故意的!” 第31章 家家雨(11) 对, 他就是故意的。 孙施惠由着汪盐牵扯着他的衣裳袖子,他领口的扣子只扣到第二个,汪盐这么卖力一扽, 平白把他睡衣都扯搡开了。 孙施惠不言不语站在床前。 汪盐仰头瞥他一眼,也丢开手。 某人好整以暇地笑,“我帮你。”这一次他用了陈述的口吻。不让她选一个,只说唯一的。 从夜里陪她去医院, 她摇头不让告诉她父母开始, 孙施惠就铁了心要做这唯一。今后她任何事情、实情,他都得必须是第一知情人。 认识汪盐起,汪家就住在吾模路上。这房子在汪家买入前, 已经倒手过。 老房子得房率普遍高些,汪盐这房间十来平, 却满满当当装下了她二十年。 孙施惠这一回也只是第二次进她房间,床摆靠在西北角,过完年已经二十八虚岁的汪小姐,床上还摆着各色玩偶,最大的是只蓝色鲨鱼。 床上四件套是白底的蓝色雏菊。 汪盐要孙施惠起身,他坐在她被子上了,她把被子掀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