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惠听到如愿的,生日快乐。 余烟未散,他俯身歪头的一记吻,轻轻一贴,却迟迟没有离开。 汪盐愣在那里,没有反抗,也本能地闭上了眼。 临走前,孙施惠抱怨他嘴上被她咬的那块,还生疼。 汪盐骂他,也回头上楼去,“你活该!” 眼下,妈妈才要问施惠,盐盐送什么给你了。 汪盐免得某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同他打岔回去,“包子吃不吃?” “什么馅的?” “肉的。” “想吃三丁的。” “没有!” 又来了又来了,汪老师点评这两个人,上辈子一定是死对头里的死对头。 陈茵听老汪口里某个字眼,立马不快,老汪自觉打嘴,呸呸呸,大吉大利,万事顺遂。他再问妻子,这领带能不能不打啊,太正式了些。 陈茵总有办法治他:其实烟酒也可以不碰的。太伤身了些。 得。老汪老老实实去和那条领带作斗争了。实在系得少,手生得很。汪盐看不下去了,过去帮爸爸。 孙施惠从厨房里自己热了个包子端出来,正巧看到汪盐垫着脚细心地帮父亲系领带一幕。 直到收拾好,准备出门了,汪盐才发现某人热的一个包子还好端端地搁在那里,她问他,“热了又没吃?” “嗯。又不想吃了。” 汪盐今天穿了套套装,因为妈妈不肯她穿黑色、白色、灰色,甚至想让她穿红色。她实在没辙,才找出一套春装穿,为了御寒,额外带了条披肩。是那种传统规矩的红,盖到头上能当中式盖头的错觉。 汪盐薄薄披在肩头御寒,丝毫不俗气,反衬得她新鲜亮丽。 她看一眼孙施惠,想问他什么的,父母又催他们帮忙把带给舅舅的礼往车上搬。 今天难得,是孙施惠自己开车。他工作原因,很少自己摸方向盘的,摸也是莽张飞。孙开祥就调侃过自己孙儿,开车只顾自己,乘车人丝毫舒适度没有。 汪盐坐过几次也是这个感受,今天她父母一起坐,她提醒他,“你慢点开。” 东西全搬到后备箱,孙施惠才上驾驶座,就听到她唠叨,他牵安全带过来的时候,“你不放心,换你来?” “我只是叫你慢点。”汪盐瞥他一眼,然后从包里翻出一个梅干菜肉酥饼,零食袋包装,一个不大不小,勉强可以垫一下肚子的容量。丢给开车的人。 孙施惠只觉腿上被她丢过来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才看清是什么。 “干嘛?” “到那里吃中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最好找点东西垫垫。万一低血糖。” “容易低血糖的是你。”汪盐每一学习阶段的入学军训都扛不住,高中那会儿,她甚至低血糖晕过去过。 军训结束,她明明还比他们少操练两天,偏偏晒得黑黢黢的。 孙施惠笑话她,是不是这两天没来,去酱油厂打工了——掉酱缸里了。 汪盐那会儿气得要跺脚,骂他,就你白,小白脸,满意了吧! 眼下,孙施惠单手掌舵方向盘上路,另一只手吃那梅干菜的酥饼。看得出来,他是真饿了,两三口下肚,吃的酥皮屑子掉的腿上都是,他也没所谓地掸掸。 开车人的局限,他干脆把塑料纸丢给汪盐,她父母就在他们身后。孙施惠没事人地告诉汪盐,“我给你定了辆车。”就是他开得这个牌子的e级系列,不大不小,正好方便她通勤上路。 汪盐惊讶看他。 孙施惠在后视镜里汇她,再捉弄她的口吻,“不是怪我没给你买生日礼物嘛。” 父母在他们身后听起来,像汪盐使性子然后孙施惠补偿她的假象。 汪盐却明白,孙施惠是先斩后奏。不巧,春节期间,车子没这么快到位,他才提前告诉了她。 陈茵在后面想说什么,孙施惠一应全料到了,只寻常口吻说是爷爷的意思。之前谈的时候,汪家也没提结婚礼金的事,他们知道汪家不稀罕拿女儿做文章提要多少钱,但该男方照应到的礼数,他们孙家也是市面上需要走动的人。孙施惠总有话术说到师母心坎上,说爷爷也要面子的,他们孙家娶孙媳妇,他老爷子没个表示,那才是面上无光的。 “就定好的车子,还是我料到汪盐的脾气,太高调的她又嫌扎眼。上下班用得到最重要。” 他再偏头看汪盐,“又比你们姚女士降一个级别,也不算越过上司。是不是?” 汪家父母见施惠思量地这么周全,也不再说什么了。 倒是汪盐,迟迟不语。 孙施惠问她,“不喜欢?不喜欢就趁早说啊。” “……” 他第二遭开口,又换了个口吻,“其他东西或许要征询你的意见,车子还是听我的。你这种颜值主义者,看现象而不重本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