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一颗悬着的心掉下来,也换了个坐姿,身子朝向他们,随即看着孙施惠,“施惠,你说!” 孙施惠眼看着汪盐从他身边走开,回自己房里了,留他一人面对着厅里两个棘手的长辈。 孙施惠头一反应却不是急,也不是陈情状,而是……师母对晚上那茬并没有喋喋不休地要来掰扯,也没有觉得他们提结婚很荒唐,师母问话的重心在于怎么一下子都到这一步了。 原本应该缓缓而治的意思。 于是,孙施惠自己厚着脸皮找位置坐下了。上来先不说结婚的事,“师母,我知道您今天气得不轻,爷爷那里也是,席没散,就把琅华捉过去训了一通。琅华你也知道的,嘴上没个把门的,但待爷爷还是孝顺的,回头,特护和家庭医生过来的时候,她自己倒先偷偷抹眼泪了。” 陈茵听施惠这么说,吓了一跳,“那爷爷……” “没什么大碍。一切都很平稳……师母您千万放心。只是爷爷觉得叫你们今天面上挂不住了。” 陈茵这头,她没走出孙家其实已经后悔了。正如汪敏行说的那样,你看看你那个机关枪的嘴,饶过谁。她个琅华,你还不知道她的脾气,被孙开祥宠得没边了。她说几句风波话,就点石成金了? 你说琅华一口唾沫一口钉的,你自己呢,好到哪里去。施惠那么个性子的人,都再三地追着你赔不是,你倒好,把人家没爹没妈都拿出来说了,你就不伤人了。 要我说,你和琅华啊,正好凑一对。这种一点亏都不能吃不能让的性子,谁因为你们俩结个亲家,那才是难长久了。 陈茵向来在家里作主惯了的。汪敏行也事事让着她,她更年期脾气差,老汪甚至哄着女儿一齐让着她,说这让着让着倒把你惯坏了。 就问你,你办个大事,迎面碰上个客人说走就要走,一点颜面都不顾了,你怎么想? 陈茵被老汪这么一说,哪还有底气叫嚷啊。回来的路上一路没说话,到家了,没话找话同老汪说,她就是气不过琅华看轻他们盐盐。 汪敏行怪她识不清,聪明反被聪明误,“她琅华不过使小性子。大是大非上过得去就行了,你哪回看他们孙家拿大主的是她的。” “就单望望老爷子请客这事上,是谁在掌舵拿大方向啊。” 是施惠。这一点陈茵狠晓得。 汪敏行再出声,“从前多少回我不谈了,就这一回,这小子能这么沉得住气,哪怕我们执意要走,他也丁点颜色没露,倒让我刮目相看了。” “办事情就得这样,大方向大策略上不乱。多碰上你和琅华这样的几个,哼,什么事都别办了,光扯头发了。” 汪敏行就是这样的性格,小事由着妻子胡闹。大事上,倘若有什么不对的,他一锤定音,也不准妻子反驳。 陈茵眼见着老汪真的动气了,怪她和琅华都不好,使小性子,不看什么场合,眼里没主家办事的情分。想着缓和几句,就逗老汪,“这么说,你又中意施惠了?” 汪老师哼一声,“不中意懂事识分寸的,难不成喜欢你们不讲理的?” 说是这么说,趁着陈茵去洗澡,老汪悄悄和盐盐通话里,到底没透露他的真实想法。只说妈妈今天在孙家被活打嘴了。就是想提醒女儿别晚上哪壶不开提哪壶。 汪盐那头脱口就问孙施惠怎么了? 知女莫若父,一句简单的疑问,却清清楚楚透露了女儿家的心思。倘若盐盐真心没有孙施惠,上来不会问他怎么了,而是要先问问妈妈怎么了? 汪家这头归置洗漱都睡了,孙施惠来电,大半夜地丢了个炸.弹过来,说他要和盐盐结婚?! 陈茵在床上告诉老汪这句的时候,汪敏行气得掀被而起,“他敢!昏头了!” 眼下,老汪也不由自己的学生牵着鼻子走,他坐在孙施惠的对面,捧着自己的茶缸子,也不管妻子有没有给客人倒茶了,喝一口自己的,吐掉茶叶,质问施惠,“爷爷那头的事,先放一边,说说你和盐盐要结婚的事!” 上学那会儿,汪敏行这种对面说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