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吉安笑笑,再伸手过来给她拧瓶盖,“那么你呢?” 汪盐喝一口饮料,稍稍被呛住了,面红耳赤的咳个不停,盛吉安接过她的包,手在她后背帮她顺气,再缓和道:“我是说,你会祝贺我吗,如果得奖的话。” 汪盐低着头往前走,游泳馆在负一楼,他们去往一楼楼梯口。 当然。他们学校的荣耀,每个人都与有荣焉。 盛吉安冷谑一声,落后汪盐一步,他喊住她,在低她一级的台阶处,郑重无比地说,“汪盐,我才不稀罕任何人的与有荣焉,有个人除外。” 汪盐没走到一楼大厅换储物柜的钥匙,就体感头昏脑涨得厉害,她下午出门的时候就觉得不舒服,应该是肠胃感冒了,再下了冷水。 刚又喝了一口饮料,喉头一涌,她想吐,来不及下楼还是上楼,这半山腰的当口,还惦记着吐在地上不好。 盛吉安看她那猫烧着尾巴一般的狼狈,只把身上代表学校出赛的制服外套脱下来,要她尽管吐,不要怕。 等上上下下的同学看到的时候,盛吉安和汪盐蹲在楼梯口角落里,而地上却是盛吉安板板正正的外套制服。 这事传得校内沸沸扬扬,三个年级的女学生都在打听,盛吉安喜欢的那女生长什么样? 高考结束没多久,盛吉安去b城报道前,就听说了二人恋爱的消息,盛去b城是汪盐亲自送的。 * “汪盐,你既然能心甘情愿出来相亲,证明你那个心心念念的盛吉安也不过如此嘛,我以为他会在你这矢志不渝呢。” “还有,我是他,才不会做那矫□□呢,你给我吐,吐脏了地,我找人来收拾!” 才曝露的光明,汪盐有些不适应,她嗝是止住了,却被孙施惠发癫的话给怔了又怔。 “你找我就是说这事?”孙施惠和盛吉安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口里就没说过盛好过,再准确点,他孙施惠除了他自己,其余都是王八蛋。 汪盐稍微有点挂相,她懒得大晚上和他扯皮,甚至想指着孙施惠的鼻子骂:你不是我爹不是我妈,凭什么质疑我的交友,哪怕他已经过去式,也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话到嘴边,不想说了,这个晚上已经一堆事了,她只想平平静静回家睡个暖和觉。 脚往外迈,堵在门口的人更是伸手拦,汪盐拍不开他,干脆抬头看也是问,“怎么,我有来的权利,没有走的权利了?” “你说呢?”孙施惠高高的声音落下来,温热的烟草味,他才要张口说什么,外头有人敲门,他没好气地应,“什么事?” 是孙津明,“施惠,对方到了。过家家的事,先放放啊。” 孙施惠闻言没多大情绪,只垂眸盯一眼身边人,“我特地空了一个半小时出来接待你,结果呢,你跑去二面你的相亲对象了!” 汪盐才想说要你管…… 孙施惠冲她嘘一声,装模作样地吓唬汪盐,他今晚约的是位华人民间古玩收藏家,有政有商的地标联名项目,“你这个时候跟我咋咋呼呼,害我丢了标,汪盐,我告诉你,你就是赔我十辈子都赔不起。” 汪盐才不听他,ok,她惹不起,“我不咋呼,我走还不行吗?” “不行。”孙施惠两只手扶住她的肩膀,用了十足的力道钳住她,“你要么在这好好待着,要么就陪我出去应酬,总之,不能走。汪盐,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他说来年春夏两季,他只有这么一个项目计划。黄了,他半年没嚼补。 “而且,我有正经事跟你谈。” 汪盐不作声,也稍稍仰头,来避开些他的“亲近”。 等到能感到她肩膀的松弛时,孙施惠也才摘开他的手,歪头问她,“怎么说?” “是在这,还是陪我去应酬?” “我为什么要陪你应酬?” “能陪你们姚女士,为什么不能陪我?” “姚总发我工资,你发吗?” “发啊,你开个价。” “神经。” 有人被骂了也不气,只让汪盐在里头坐坐,“我没进来前,你哪都不要去。” 汪盐白他一眼。 孙施惠却刮了她的鼻子,拈着她鼻尖的汗,提醒她,“热就把羽绒服脱了,笨蛋。” 从里间出去,门没阖上之前,汪盐就听见孙施惠很熟络的应酬口吻,或英文或中文的做东人姿态。 而她站在一处五斗橱边,好久都在回神,她为什么答应他留下来。 不走的结果就是她在休息室里没阵仗地走了几圈,最后在一处伊姆斯躺椅边坐下,跌靠上去,精神休憩,大概眯了一个钟头的样子。 门锁被轻声地旋开了。 孙施惠手里端着盘椒盐做法的小银鱼,再一杯绵密的黄油啤酒,人走进来,拿脚勾上了门。 汪盐躺在椅子上没动弹,她根本没说话。 门口的人,“嘘,别说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