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聪明的妹妹, 他又是个偏疼妹妹的好兄长。 如今太后受毒物侵噬, 缠绵病榻, 其间牵扯白蕊和舒瑶光。 可以是舒瑶光为了扳倒白蕊, 借白蕊的手向太后献上毒物。 也可以是白蕊善妒, 不满太后劝诫皇上雨露均沾, 献上毒物栽赃舒瑶光。 稍稍扭转前因后果, 得到的答案就会截然不同。 端看白菀怎么向舒崎光卖这个好而已。 可惜太后必须死。 霍砚一路上到顶楼,凭栏而立, 呼啸的寒风吹得他衣袍鼓动,墨发飞扬。 洋洋洒洒的绒雪在融融月色中飞舞,远处是接连绽放的火树银花,照得夜空恍如白昼,丝乐声被寒风送至他耳畔。 他想起那日,霍惠妃将他藏在桌下,当时连皇后都不是的太后,亲自端来鸩酒,苦口婆心的劝她去死。 让她为了霍家想想,为了他想想。 他无数次想从桌下冲出来,将这个佛口蛇心的人打出去,可霍惠妃死死摁着他,长长的桌布阻挡了他的身形。 他听见她应允,他看不见,只能想象,想着她一脸决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再后来,摁着他的手已经松开,她倒在地上,乌黑的血从口中喷涌,她舍不得闭眼,张合着嘴,无声的告诉他。 “好好活下去。” 他垂下眼眸,看着白菀的步辇停在碧霄宫外,她搀着婢女的手下来,身形踉跄,甚至有些跌撞。 没关系,只要利用好太后的死,同样能让舒崎光重新站队。 他相信,他的菀菀能做到。 毕竟她那么聪明,他从未透露只言片语,她却仅凭一个眼神,一句话,就能拼凑出细碎的线索,将其串联成片。 霍砚远远看着白菀霜白的脸,他看不清她面上的表情,她步履匆匆,细小的身形缥缈。 文有舒崎光,武有镇国将军府,东厂交给陈福,司礼监留给元禄,他们都与她相熟,即便是日后他不在了,她也能凭借他们迅速稳住朝堂。 霍砚算着白菀应该会过来寻他,便回身往楼下走,边走边在想,朝中还有哪些得用人,想着想着,便忍不住嗤声:“啧,满朝的酒囊饭袋。” 才下到半路过拐角,他迈下最后一截阶梯后站定,眼神随意略过墙角那一抹鸢色裙角,淡声道:“杨昭仪不声不响藏在暗处,可不是磊落作风。” 见已经被他察觉,暗处的人影也不再躲藏。 杨景初一步步走出来,周身繁复的华服未除,发间还佩着珠玉,她面色冷凝,手中拿着一柄寒光凛凛的朴刀,刀尖直指霍砚。 “杨昭仪是要为民除害?”霍砚站在原地不动,慢悠悠地抬眼看过去。 这一眼看似轻飘,唯有杨景初才知道,那裹挟而来的,血雨腥风般的气势,几乎骇得她手脚震颤。 但她好歹曾是战场上的将军,也曾面対过千军万马,那阵令人颤栗的惧意被她强压下来,指着霍砚的朴刀分毫不动。 “杨家向来明哲保身,与东厂井水不犯河水,我今日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掌印能明白,身份有别,适可而止。” 她这话说得隐晦,但她知道,霍砚一定明白她的意思。 霍砚当然明白,但他的作为又岂能容旁人置喙,他噙着蔑笑,眉目间寒霜密布:“既然如此,那杨昭仪长刀相向,又算什么?” “掌印顾左右言他,就别怪我说话不中听,”杨景初心下怒火翻腾,但仍旧强忍着道:“请你,离阿满远一点。” 她顾忌着白菀的名声,口里说着她鲜为人知的乳名。 “阿满并不是孤立无援,我杨景初,镇国将军府,同样是她的后盾,”杨景初索性将一切彻底摊开,话语中直将威胁摆在明面:“掌印也没有那么一手遮天,至少,镇国将军府尚且还有实力与东厂抗衡。” “怎么?杨昭仪的意思是,杨家要与咱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