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杨景程便替父兄回京述职,正好赶在除夕前日进京。 他坐在宴中,看着一个个被掀翻出去的禁军,面色阴沉如水,搭在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霍砚本不想插手,这不利于他的计划,但白菀陡然看见杨景程那救星般的眼神,让他有些不悦。 他召来元禄,与他耳语了几句。 紧接着,便有一位红衣宦官,在杨景程忍无可忍站起来之前,一跃上台。 白菀定睛一看,那不是前不久受伤的陈福又是谁? “陈福他伤好了?”她揣着乱跳的心,回头问霍砚。 霍砚乜着她,双眸冷淡,口中还是那句:“死不了。” 想想,又补了句:“他便是爬,也要爬来的。” 白菀显然听不懂他的哑谜,一头雾水看着擂台。 “一个太监?” 自打上擂,便战无不胜的辽国武士,看到眼前身形羸弱的宦官,面露鄙夷,他嘟囔着半生不熟的楚话:“楚国这是没人了吗?此人如此瘦弱,恐怕会被我一拳打死的。” 眼看着又有人上台,朝臣几乎要在心里破口大骂,还嫌不够丢人吗? 可当他们看清上面站着的人时,竟然不约而同笑起来。 霍砚手底下的太监,武力值可是得他真传的。 陈福重伤未愈,他又着一身红衣,更显面色惨白,弱不禁风。 他无视辽国人讥笑的话语,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这幅不可一世的样子,彻底激怒了台上的辽国武士,他咆哮着冲过去,铁锤似的双拳挥舞。 他来得气势汹汹,举着拳朝人头上砸下来,却被陈福晃身避过,闪至其身后,阴白的双手成爪,死死扣住其臂膀,往回一扯一折,辽国武士的胳膊应声而断。 一张脸血色尽退,咬牙将惨叫咽回腹中,辽国武士反手朝又闪身至跟前的陈福砸过去,却反而被他一脚踹下擂台。 “耶律馥”气得脸色发红,她张嘴叫喊了几句,当即又有辽国武士跳上擂台,呼号着向陈福冲过去。 耶律骁面色很不好看,他知道,有霍砚插手,这场擂台的赢家就不会是别人。 这一计算是失败了。 他叹了口气,朝“耶律馥”投去个眼神。 等再一个辽国武士被踹下擂台后,再也没人上去了,唯有陈福孤身站在擂台上,四下一片寂静。 陈福等了片刻,见再无人继续,才随意掸了掸衣袍,拱手:“承让。” “赏!” 在热火朝天的欢笑声响起来前,一道舒朗的女声自高堂传来。 众人不由得循声看去。 高堂之上,坐着身着凤冠霞帔,笑容明媚似火的楚国皇后,国色天香,金尊玉贵,周身光霞遍布,贵气天成,凤仪天成。 就连一旁,一身明黄的楚国皇帝,也在她那夺目的光辉下,失了颜色。 陈福不疾不徐地回身,朝白菀行礼:“谢皇后娘娘赏。” “耶律馥”显然是不服气的,她冷笑着说:“本郡主说过,要为擂主择一位楚国女子为妻,不知哪位姑娘,愿嫁这位楚国儿郎?” 她这话堪称恶毒,一个太监,宦官,阉人,如何算得上儿郎,又有哪个姑娘愿嫁给个阉人呢? 陈福不卑不亢地回视耶律馥:“奴才并无娶妻之意。” 白菀看着“耶律馥”的脸,心下一沉,终于明白她怪异在何处。 她回头去看霍砚,那椅子空荡荡的,他已不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