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往他怀里歪。 霍砚下意识迎上去,便被白菀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白菀空出来的另一只手,牢牢抱着他,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温暖他一身冰寒。 她在他怀里抽泣着:“我那么艰难也回来了,你不能再撵我走。” 白菀说得委屈,其实她自己知道,霍砚也知道,除了他身边,她哪儿也去不了,但霍砚不知道的是,她也只想待在他身边。 察觉到他身上的寒凉浸染到她,霍砚这才僵硬地回抱她,磅礴的内力重新在他四肢百骸蔓延,让他的体温一点点回暖。 他拍着她的背,突然说:“娘娘怎么不跑远些呢?” 跑远些,离他远一点,不想着回来,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霍砚笑笑。 赵正德虽然是个畜生,但确实没说错,他是个瘟神。 白菀哭了一会儿,才低着声音说:“我回来是想告诉你,我想明白了,我……”心悦你。 她剩下的话未出口,便被霍砚嘘声打断了。 霍砚轻柔地顺着她的发,将她柔软的发丝缠绕在他指尖,他温声道:“娘娘不必再说,咱家都知道。” 白菀从他怀里仰起头,只能看见他的下颌线,她皱着眉道:“我是说……” 霍砚没再给她开口的机会,他闭上眼吻上她的唇,他放任自己,再亲近她片刻。 他以为他并不在意。 可得知她被辽人追堵,看着她满身血红向他扑来,心中那一股炸裂般剥皮剔骨的疼痛提醒着他,她的所有磨难,都因他而起,他是该离她远些。 赵正德的话早已经在他心里扎根。 是他的错,若在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不会再逼迫白菀爱他与否,就让她一直蒙在鼓里才好,等他哪日死了,她只需为他流一滴泪。 算了,还是一滴泪都不要流好了。 他的所有爱恨嗔痴全由白菀引动,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但只要不听,他也可以掩耳盗铃。 就当做不知道吧。 * 白菀又在榻上躺了几日,稍微能下床走动后,去看了受伤的水漾她们。 她们伤得都不轻,浑身上下几乎没一块好肉,水漾尚在昏迷,绿漾也还下不来床,陈福不在竹楼,听说也还没清醒。 但白菀身边不能缺人,于是除去连夜从宫里赶过来的清桐,霍砚又给她送来了两个姑娘,一个取名叫宝珠,一个叫碧玉。 连着休整了几日,等水漾和陈福都清醒,绿漾可以搀扶着下床后,白菀终于赶在腊月二十回到宫里。 因着马上是除夕宫宴,白菀回宫后几乎忙得脚不沾地,偏偏遵循着初一十五才来椒房殿过夜的姜瓒,突然要点她侍寝。 清桐和碧玉送走揣着笑脸来传话的童海,白菀望着他胖墩墩的身形,挂在面上的浅笑在他转身之后瞬间收敛。 她面无表情地歪靠回迎枕上,杏眼微眯,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在炕桌上轻叩。 若水漾或绿漾在这儿,怕是又要在心里嘀咕,皇后娘娘越来越像掌印了。 思考时的小动作,不说话不笑时,周身偶尔阴鸷的气势,冷冷淡淡瞥过来的眼,真的和霍砚如出一辙。 “是太后娘娘又逼他了?”白菀问清桐,她皱着眉,神情有些晦暗。 清桐回忆了片刻,脑中灵光闪现:“在关雎宫门前泼水凝冰的宫人抓住了,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杜大人亲自带人抓捕的,说是浣衣局的小宫女,嫉恨愉嫔娘娘受宠,才出此下作手段。”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