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菀笑盈盈的望着她们,缀着凉意的眼眸里,终于多了几分真诚。 “伺候本宫更衣吧。” * 今日不需宫妃请安,白菀心情尚好,换了上回宫宴柳氏送进来的鹿皮小靴,抱着手炉,沿路绕去御花园,顺道去看看杨景初。 这是连天雪后,难得的一个好天道,一早雪便停了,暖融融的太阳斜挂在天上,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宫道上正有内侍在铲雪。 杨景初尚未承宠,奈何背靠煊赫的镇国将军府,因此得以独占一宫。 御花园往西拐便是杨景初的永福宫,而与永福宫并排的则是白蕊所居的关雎宫。 白蕊的位分还当不得一宫之主,但她身怀龙嗣,又独得帝宠,姜瓒自然不会委屈她。 路过两宫之间的宫道时,白菀脚下一滑,险些跌倒,所幸两个丫头反应及时,将白菀扶得很稳。 白菀站定后,盯着那处看了半响。 水漾蹲下去摸了摸:“是冰。” 这几日虽然连下大雪,但日夜有内侍铲雪,以防路滑,这是两位宫妃出行的必经之路,怎可能会有冰雪凝集。 转念一想便能明白过来,杨景初还未承宠,只能是针对白蕊的。 这宫里,有人见不得白蕊先一步诞下皇嗣。 “着人来把这儿铲了,”白菀吩咐道。 有人看白蕊不顺眼那与她无关,甚至乐得她们斗个你死我活,可如今这事儿先被她察觉,若她不作为,届时事发,恐会有人借此朝她扣屎盆子,或是冤枉到杨景初头上,那才不值当。 内侍通报白菀来时,杨景初正坐在院堂里,望着她那幅随身带进宫的甲胄发呆。 这幅银甲是她祖父杨谏之赠给她的十六岁及笄礼,她穿着它在西北策马扬刀,短短两年不到,甲身已有不少细密的凹痕。 听见是白菀,杨景初连忙站起身迎,皱在一起的眉眼舒展开,眼带欣喜:“阿满!” “你今日怎么得空来?”杨景初拉着白菀往暖阁走。 白菀嗔她:“还说呢,我不来你也不去寻我。” 杨景初吩咐玉清去备茶点,又在白菀身侧坐下:“我回回去椒房殿,你都忙得脚不沾地,我哪敢总去叨扰,我昨夜去寻你,清桐说你歇下了,这会儿正要去呢,没想到你倒是先来了。” 白菀借着喝茶掩饰那点尴尬,昨夜杨景初去椒房殿时,她应该已经去了玉堂。 她清咳了两声:“天冷我也睡得早,那么晚了,你来寻我做什么?” 说起这个,杨景初面上的神色逐渐肃穆:“霍砚杀瑞王时,你也在梅林?” 白菀没想到此事竟会被杨景初知晓,昨日瑞王为了成事,将梅林伺候的内侍宫婢早早调走,事后霍砚应当也有下令封口,故而知道她昨日去了梅林的,也只有椒房殿内殿伺候的宫女,以及姜婵那边的人。 转念一想,杨景初在宫里有专门的眼线也不奇怪,杨家总不可能放她一人在宫里沉浮的。 见白菀有些犹疑,杨景初又道:“放心,现在这件事只有我和平阳,及瑞王妃知道。” 白菀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并道:“我看见了。” 杨景初惊道:“他竟然没对你做什么?平阳昨日回去大病一场,瑞王妃也没好多少,说是阖眼便有鬼魅入梦,彻夜不敢眠。” 白菀心里讥讽,姜婵应当是受寒所致,而瑞王妃,纯粹是做贼心虚。 她面上滴水不漏,只道:“我不碍他事,他能对我做什么。” 杨景初听着白菀的话,下意识皱了皱眉,她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极浅的亲近。 白菀为何会对霍砚抱有亲近之意? 她如此想,却谨慎的没问,只心里却有了计较,下意识换了个话题。 “你真的和他圆房了?”杨景初指了指甘泉殿的方向。 白菀心想,这事儿总不好瞒着杨景初的,遂摇了摇头:“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