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挣扎,黑黢黢的眼瞳里跳动着兴奋及怒火。 “瞧瞧,皇后娘娘像极了怒急红眼的兔子,都敢直呼咱家名讳了。” 他在别人眼里,是恶名昭著的煞神,是杀人如麻的恶鬼,他的周遭充斥着,恐惧,厌恶,痛恨,害怕,咒骂。 他们合该怕他。 十五年前,那些人与姜宏那狗皇帝联手,逼杀他的生母霍惠妃殉葬,甚至为了斩草除根,污蔑颍国公霍祁私通外邦,将霍家主支五十八人压下诏狱,满门抄斩。 姜宏要杀他时,是霍家人用真正的霍砚替他去死,他顶替霍砚而活,霍家满门抄斩时,是霍家人拼尽全力将他送出来。 倘若他死在那个冰冷刺骨的冬日便罢了,可那么多人豁出命要他活下来。 他苟延残喘,真正的‘姜瑾’早已经随着那场扑天大火灰飞烟灭,他与乞丐争食,与野狗抢饭。 可那个冬天太冷了。 多可笑,宫闱倾轧他没死,霍家满门抄斩他没死,却要在那屈辱至极的寒天腊月里冻死。 偏偏濒死之际,是白菀给了他一碗饭,让他足以从地狱里爬回来,做个恶鬼,向那些比恶鬼还要十恶不赦的渣滓索命。 霍砚俯下身,缱绻万分在她肩窝处轻蹭,微凉的指尖勾勒着她面部柔和的轮廓,凤眸中的癫狂愈演愈烈。 “咱家给过娘娘机会的,是娘娘自己没有把握住,娘娘现在想走,咱家不同意。” 他的声线喑哑,白森森的齿咬着白菀的耳垂研磨,她这回没戴耳铛,正合了他的意,长指顺着她的脸颊往下,蓦然掐住她的脖子。 继而说出来的话更是森冷又可怖。 “娘娘说,你这条命是咱家的,如今,咱家来收报酬了。” 是她先来招惹他的。 嗯,皇后娘娘也惯会顺杆爬,他不过是向她释了点好,她便像个亡命的赌徒,豁出一切与他对赌。 明明她根本什么都不需做,凭她那一饭之恩,他也会保她安然无恙,一生顺遂。 可她偏偏要欺上来,一次次欲擒故纵,惹得他食髓知味,开始恶劣的引诱她,一步一步跌下深渊,落进他这鬼物的掌中。 如今他为她织就樊网,欲铸金笼,她却想跑? 霍砚目色迷离的望着白菀眼中鲜活的光彩,他掌下缓缓收紧。 白菀只觉得呼吸一窒,眼睛睁得极大,下意识要喊人,却被霍砚铺天盖地的吻淹没。 她开始不要命的挣扎,甚至用力去撕咬霍砚的唇舌,被缚的双手也在奋力拉扯。 她咬破了霍砚的舌尖,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她感觉到肺腑的空气被一点点抽离。 霍砚真的想杀她! 这么久以来,她算得上游刃有余的与霍砚游走周旋,知他喜怒无常,她也早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霍砚不错眼的盯着白菀看,他头一回在别人恐惧的眼神中,感觉不到愉悦。 她怎么能怕他呢? 悬挂的床幔被她拽落,红绸自上而落,将他二人罩在底下,他掌下的力也慢慢撤离。 白菀只觉得劫后余生,迫不及待的大口喘气,浓郁的苦玫香在四周氤氲盘旋,闯进她的鼻息间。 顿觉心头一阵无名火起,不知从哪儿来的力,猛的把霍砚掀翻,自己跨坐在他腰腹上,柔嫩的手也往他脖子上掐。 “你今日在发什么疯?”白菀气还未喘匀,冷着声问他。 她另一只手还吊在床幔上,只有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