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野注意到了辛月在看他这边,眼神淡淡瞥过来。 半晌,他朝着辛月的方向吐了个烟圈,烟雾形成的圈在半空维持了片刻形状后散开,微微遮住了那双深邃又锋利的眼。 辛月脸上一热,匆匆移开目光,不像第一次对视那般坦荡,毕竟光明正大的看是一回事,眯着眼睛看又是另一回事。 她把夹起来老半天了的饭送进嘴里,嚼了两口后感觉陈江野还在看她,浑身都不太自在,索性进了屋。 辛隆也注意到了王婶家出现了两个陌生男人,几下刨完饭就跑去了王婶家里打听怎么个情况。 大概是晚上八点多的时候,辛月在屋里听到汽车发动离开的声音。 恰好这时候辛隆推门回来,摇头晃脑地说着∶“哎呀,这有钱人开的车就是不一样。” 辛隆回来喝了两口水,又准备出去晃荡。 眼看他就要走,辛月没忍住好奇心喊住了他:“爸,王婶家那两个人是谁啊?” “王大娘说是亲戚朋友家孩子来住一阵,体验下乡土风情啥的。” “那安监控干嘛?”辛月又问。 “嗨,人家城里孩子金贵,怕出事儿呗。” 辛月敛眸,心里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 体验乡土风情不该去农家乐吗?跑他们这穷乡僻壤来干嘛? 不过辛月也没多想,别人既然不愿意说,自然也不想有人去探究。 * 第二天,向来天没亮就起床了的辛月难得睡了个懒觉。 她做了个梦,梦里漫天的火烧云,美得让人沦陷,不想醒来。 梦里,还有一个人。 那个叫陈江野的男生依旧像昨天那样逆光站在云层下,仿佛极具张力的原画里才会出现的人。 对于才见他第一天就梦到了他这件事,辛月并不觉得有什么,昨天的火烧云过于浓烈,而陈江野的皮相过于好看,那一幕的视觉冲击太大,以至于让她晚上做梦都梦见也不足为奇。 起床煮了碗面吃后,辛月把一张折叠桌子跟椅子搬到屋檐下,然后又回屋里拿了几本书和笔出来。 她白天一向都在屋外看书做题,她房间的灯光太昏暗了。 早上她刷了一张数学试卷,题没什么难度,她准备吃完午饭再刷一张。 午饭过后,辛隆扛着锄头出了门。 他推开门的时候,辛月瞅外面没有一个人影,她深吸了一口气,希望今天能清清静静地看书刷题。 然而,她才刚打开试卷做了一道题,就听见外面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伴随着一道嘹亮的男声∶“诚哥,就这儿,照片上就是这栋房子。” 一听这话,辛月眉头微拧,知道又有一波混混找上门来了。 她拿起事先准备好的耳塞,熟稔塞进耳朵里,继续埋头做试卷。 耳塞足以阻隔门外人说话的噪音,但抵不住他们一个劲儿的拿手拍门。 “咚咚咚——” 响个不停的拍门声吵得辛月脑仁疼。 辛月咬牙继续写,以为等他们跟之前的人一样最多拍个几分钟就会停,结果十多分钟过去了,他们还是没完没了地拍着,像是笃定她一定在家。 辛月取下耳塞,听见外面有人在笑。 “接着拍,别停。” “虎子,你再拍会儿我来换你。” “不是说她脾气爆?怎么还不出来?” 敢情这伙人还去村里打听了她的脾性。 辛月眼神沉下去,拳头攥紧。 看这架势,辛月估计她要不出去,这伙人轮换着拍门,不知道要拍到什么时候。 这时,外面的人还开始朝她院里丢石头,不算小的石头砸得墙面和砖瓦哐啷作响,要是砸在窗上准能把玻璃砸碎。 辛月家挺穷的,这她不能忍。 她站起来走进屋里把鸭舌帽戴上,再去厨房拿了把钝刀别在腰间,出去的时候捡了两颗地上的石头,一手握一颗,一开门就把左手攥着的石头往前面的人用力砸去。 被砸到肩膀的那个人吃痛的叫了一声,立马毛了:“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