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颅夹下去。 虞茴只举起双臂的接稳剪刃,笑了笑道:『没得摸错、算错的话,差不多是六成左右吧。』她丝毫不怕肉掌被剪刃所伤,只因她瞬间就摆脱对方的攻势。 『健妇把犁吗?还是啥子墨家剑的,记不清楚咯,总之你就死定!』原来她并没有以手掌执紧剪刃,只以掌心轻贴刃身,却又让倒吊半空的张铁鹤丝毫不往下坠。 『这女娃干啥子了?我的身躯...啊!』张铁鹤只觉自己像是被对方牵引着,四周甩了个圈后再拽到地上。 他落地的瞬间,居然『呃!』的闷哼一声,让虞茴得知计划即将达成。 『很痛对不对?』虞茴冷笑着的问。 张铁鹤一听,只想:『日你妈的!你是咋看得破的?!』 原来虞茴刚以肉掌触摸张铁鹤的兵器,从而感受到其内力消耗至哪个程度,剩下约六成左右。她再以健妇把犁的手法找出对方的力点所在,以四两拨千斤的原理把对方轻松甩到地上。 接下来,她浑劲右肘,让张铁鹤得知其意图。 『赤焰肘?!』他立即扔出一道符咒—灭火符。 虞茴一听犬神的提示,立即露出高兴的模样,暗想:『谢谢你灭我的火。』肘上阳劲一消,虞茴立即拔出解封的寒玉剑,往地面一插,爆出及踝的的冰雪,把张铁鹤的双脚封住,动弹不得。 她以太素五神掌的气劲吸起积雪,于半空中凝聚出一个头颅一般大的雪球,双手捏捏。 『哎哟!好冷。』虞茴轻佻的喃喃道,然后把被捏得坚硬如磐石的雪球以少昊羽翼推出,直往张铁鹤的脸庞飞过去。 张铁鹤一见,心里疑惑:『刚刚还以为中计了,哪个晓得原来只打算用个雪球来扔我,爷爷会怕吗?!』然后迅速伸出巨剪,往雪球表面一夹,雪花随即飞散,蒙蔽他的视线。 岂料这一下不是短暂的致盲,而是导致永久失明。 张铁鹤忽感双眼剧痛,血如泉涌的洒到冰雪上,融化后让他倒跌在地,捂着双眼的朗声大哭。 『我的眼!!!呀!!!』只见两根绣花针插在他的眼珠上。 原来虞茴见刚才夏侯婴的铁笔铁扇,以及自己的大刀,不论威力还是出招范围也是比不上对方巨剪,就想尽办法要克制其看似无敌的套路,因而想起当日辩才天以雪球战锻炼同袍,以柔嫩的积雪克敌。 『你刚才为了弄碎地面冰雪,而把馀下的内气都输到双脚。而狼毫跟雪一样柔软,你一剪就弄破,里头藏着的针,自然就是你的剋星。』她趁张铁鹤失明,又因着剧痛和悲愤而感应不到自己的内力,悄悄拿着一块石头走到他的背后。 『爹、娘!你们的血仇,女儿给你们报咯!』她感觉到对方体内气血乱行,不会抵得住自己的迎头痛击。她只要用力一敲,不仅父母深仇,就连穷奇门和金雁帮上下的同门之恨也一下雪清。 『还有桃姐,姐夫的仇,妹妹也替您来报。』她想着辩才天与春桃相依相亲的画面,只可惜日后无法再见,这让她臂劲暴增,只想把张铁鹤这名穷凶极恶的畜生打烂成肉碎。 岂料在她出手的瞬间,张铁鹤居然回头一『看』,浑劲至头颅骨的把她的敲击接住,正想挥剪把她腰斩。 虞茴咬牙切齿的想:『我死不要紧,最重要的是要替爹娘、姐姐,还有大块头和师父他们报仇雪恨!』因而无暇吃惊,只从腰带的小包上掏出匕首,往对方毫无内劲保护的喉头捅过去。 鲜血再次溅到她的脸上,却没有让她战栗,反倒让她想再多喝一口贼血。 她看着双眼翻白的张铁鹤倒于雪地,不再挣扎,肚腹也停止了起伏,显然断气了。 虞茴呆滞了一会儿,想起一直以来与张铁鹤的三次对战,再加上地牢一役,皆无法阻止身边人受其残害,彷彿也因为自己未能学懂顺应天性,不论对己或对敌。 姜石所谓『属于自己的招』,她自觉似乎开始领悟到皮毛。 她亲手手刃仇人,激动得仰天长啸,让敌己双方也察觉得到。 同时,这也因着对师父姜石所抱有的一份疑惑不解。 『自我学会这道理以后,师父会不会跟我离得更远呢?』她摇头苦笑,并擦擦脸上的鲜血,再以指头弹到张铁鹤的尸身上,最后再对其吐唾羞辱。 虞茴此刻只顾对张铁鹤辱骂一番,身边传来得风声鹤唳,她全数不管,就连性命危在旦夕也毫不察觉。 原来她刚才一声长啸把城外攻城兵喊来的援军引至。 他们刚到江县,只见城内满目疮痍,存活的同袍们也只在城门口疗伤昏睡,攻城捶、战马、弩炮等的统统扔到一边不管。 现在虞茴功力散尽,伤势又未癒,根本不可能应付过百上千的增援。更何况,她仍未曾准备逃跑,犹成瓮中之鱉。 此刻救她性命于水火的,乃一名让她至死也猜不到的冤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