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 灯光逐渐变亮,升降台运动,一个穿着金色吊带礼服的女人缓缓出现。 聚光灯聚在一处,《昭阳》前奏响起, 她从升降台上走了下来。 “啊啊啊啊——” 观众席上此起彼伏响起了尖叫声, 而后随着关知意开口唱第一句词,尖叫声又很默契地静了下来。 周梵梵强忍住了激动的心情, 一台相机固定摄像, 另一台拿在手里拍摄静图。 关元白坐在位置上, 腿上还放着发光的灯牌。 边上女人咔擦咔擦疯狂拍摄,而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有这么喜欢吗…… 关元白轻笑了下, 实际上,他是不能理解的。别说台上那人是他一手拉拔大的妹妹, 即便是个陌生演员或者歌手, 他也不能理解, 因为他没追过星。 虽不能理解,但他还是能感觉到周梵梵的快乐, 她这种快乐也感染到了自己,让他不自觉地跟着心情愉悦。 四分钟后,一曲终了,关知意走回升降台, 朝大家挥挥手, 降落下去了。 周梵梵还因着《昭阳》这首歌而澎湃着,坐回来后调看镜头时手还在微微颤动。 “好好听啊对不对!”周梵梵忍不住跟关元白说, 以往跟她来的都是同担, 她们习惯了在关知意表演后热聊。 “还行。”关元白说。 “什么还行呀?是很好听!” 关元白勾了勾唇, 有些纵容:“哦, 很好听。” “那就对了。”周梵梵有种强行安利且成功了的嘚瑟感,又高兴地看自己方才拍的照片去了。 关知意出场本来就比较晚,十多分钟后,节目全部表演完毕。 粉丝们纷纷退场,因为人实在是太多,周梵梵和关元白便在边上等了会,等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才慢慢往外走。 两人走到场外的时候,外面零零散散也没有多少人了,边上小卖部还开着,周梵梵走过去,要了两杯罐装的热咖啡。 “没有现磨,勉强一下?”她把咖啡递到关元白手里。 关元白接过,说了声谢谢。 周梵梵说:“应该是我谢谢你,要不是有你这张票,今天可听不到现场,也拍不到视频了!” 场馆沿江而立,两人便一边喝咖啡一边顺着江边的人行道往前走着。 晚风习习,吹拂在脸上,也许是手里有杯暖暖的咖啡,竟也不觉得冷。 “开心了?”关元白问。 周梵梵愣了下,转头看他。 关元白说:“心情是不是好了点。” 周梵梵:“……我心情,怎么不好了。” 关元白道:“之前你妈妈的事。” 周梵梵想起那那天在餐厅哭得惨烈的模样,脸色顿时有点不自然:“我,我其实也没事……” “你不用逞强,开心不开心,其实你可以都说出来,对朋友也好,对你妈妈也好。”关元白停顿下,说,“对我也行。你不开心可以告诉别人,宣泄一下也没什么,不用觉得丢脸。” 周梵梵垂眸,没吭声。 关元白看着眼前耷拉着的脑袋,伸手欲安抚,但还是忍了下来,也突然有些后悔又提这事。 “我妈妈在我六岁的时候就跟我爸离婚了,她去了国外,许多年后,她和一个外国人结婚,生子,有了小恒。” 就在关元白想要说点什么补救的时候,周梵梵抬眸看他,开了口,“我一直很想她,也一直很在乎她,那天……我只是突然觉得她总是离我而去,不论是什么事都会成为她离开我的原因。所以我才突然有些崩溃想哭。” 关元白说:“我明白。但我相信,她并不是完全不在乎你。” “是,她也是在乎我的,只是她的在乎总是离我很远,我摸不到也碰不着。”周梵梵轻叹了口气,说,“我不像小恒,小恒可以一直待在她身边,她去哪也都会带着他。” 她说着说着对他笑了下,有点不好意思的模样:“是不是挺好笑的,我竟然还跟一个小朋友争宠。” “没什么好笑的,你不就还是个小朋友吗。”关元白俯身看她,总算是忍不住在她头顶拍了下,“周梵梵,你希望的,可以碰得到、摸得着的在乎,会有人给你的。” 手心的咖啡暖意不停四散,而他的眼睛专注地看着自己,像今天的夜空,幽深,安宁,望不到底,将她完全地包裹着。 那一刻,周梵梵的心脏好像跟手心一样热了起来,涨涨的,沉甸甸的,在他的视线里,一点一点地回温,跳动。 那是一种,很新鲜,她从未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