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鸣迎上来时,神色难免染了几分错愕。 不是说好了小爷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嘛,这话儿说得这般明显,以殿下的聪明程度,应听懂才是。 怎么……还会带个小太监? 且是个身形矮小瞧起来没几两肉的,若充当护卫也不够格儿啊。 池晏指尖颤了颤,扯了裘依的衣角,未让她寻得工夫逃了去。 是也,裘依低着头,挤出抹笑来,冲着祁鸣行了个礼,话儿也压得极低。 “祁小侯爷安好。” 托了裘依昨个夜里吹了冷风的福,祁鸣并未生疑,只点了下头,手里的扇子啪得一声合上去了,扇柄抵弄在手心处,直接揽上了池晏的肩膀,一派哥俩儿好的模样。 “走走走,可是有些迟了的,晚了就错过好东西了。” 祁鸣这绛紫色的华服穿上身儿骚包得很,玉佩就这般大咧咧的系在腰间,一摇一晃的。 池晏似是极不喜欢被人近身,蹙了下眉头,躲了去,手指还缩在袖中,敲得祁鸣痛嘶了声,半分脾气也无,罢罢罢,早晓得这家伙是这般性子,还是按捺不下这作乱的手啊。 池晏抿着唇,上了马车,只在此前凉飘飘的瞧了眼裘依,这副骄矜模样,还真是… 裘依无可奈何的笑了下,撩起帘子也一同上去了。 祁鸣素来骑马惯了,便是将马车留给了池晏。 “殿下也许久未出宫了罢,是要好好玩一通的。” 许是这车轱辘的声音太过明显,衬得二人相处越发尴尬了,裘依只得先开口,她呐呐笑了声,小心翼翼的去瞧池晏的脸色。 “你方才想丢下本宫。” 池晏指尖微颤,端端坐着,并不肯抬头,话儿也压得极轻,如梦似的低喃,一字一顿,清楚得很。 这一袭青衣的人,唇瓣紧抿着,许是方才开了口,才在唇腹处染了几分水色,这像是甚么?一刚成形的幼狐正湿着眸子哑声撒娇呢。 “殿下怎会这般想?奴才这不是为了方便您跟祁小侯爷一同说话嘛。” 裘依扯起谎来,那是一个眼不眨,心不跳的。 不知行至何处了,颠簸得很,马车碾过一大坑,裘依直接撞入池晏怀中了,也幸是垫了软枕,只得了池晏一闷哼。 两人贴得极近,裘依一抬眸,便瞧见男人喉咙微滚了几下,下巴一点,便是直接嗑上裘依额间,倒也不疼,这般将人圈在怀中。 池晏眸中总算有了几分笑,不过浅浅的。 “本宫同他没什么好说的,跟你,倒是有。” 裘依被撞了这一下,脑袋瓜晕晕乎乎的,半晌反应不过来。 马车仍是颠簸的,衣袍蹭弄间,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池晏的话落在此间,竟是有几分模糊了。 “以后,可莫要丢下本宫了。” 至于为何要来赴约,大半是应了裘依想让他多个相与的人。 可,她不一同去,心仍是不安的。 池晏垂眸,目光落在女人发间,指腹摩挲开来,压着裘依的衣袍,无声的笑了笑。 总归他也,玩弄开此等招数了,不过,滋味还不错。 —— 前方友情提示: 殿下的手指一直落在裘依衣角处~ 所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