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便知道他不可能见死不救。他缺的只是一个台阶,而这个台阶,只能皇上亲自给,派再多的侍卫大臣来都是无用。 她才理解皇帝派她来的真正用意。 因此她威胁陈路平,句句光明正大摆在明面,不加一点掩饰,也只是给他台阶下罢了。若是他真不想救,即使担心自己的爱徒,也不必顾忌任何。 她赌对了。 常意说道:“我对插手别人家事不感兴趣。” 她只是在走时向朱水水转达了那日宁海沛跟她说的话,朱水水有什么抉择,与她无关。 陈路平看了眼窗外,说道:“这样已经算是很好了,她如果不假死,也做不了自己喜欢的事。被嫁到夫家,即便走运遇上个好丈夫,也看不到这样的风景了,你说是吗?” 常意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天上蔚蓝如洗,万里无云,一轮太阳悬在空中,日光照下,有如实体,宛如坠下一道绚烂的天河,把山峰也映得如同灿金。 远远传来几声鸣叫,在空中盘旋,飞鸟掠过,身影极快消失在了视线里。 常意收回目光:“自己愿意看的,才是风景。” 陈路平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你呢?” 常意笑了笑:“什么我?” “你和那小子。”陈路平嘴碎,车上就三个人,他又不能和沈厌聊起来,只能骚扰常意。 他把手放在嘴边,回头看了一眼门外,小声说道:“这小子虽然人不人鬼不鬼的,还六亲不认没人性。” 陈路平说了一大堆缺点,然后更加小声地说道:“但他对你假不了。” 常意不动声色地看着他说完,笑了笑,眼里似乎在说:还用你说? 她说陈路平心软的很,确实如此,即使沈厌并未开口要他帮忙治病,他还是私底下研究了数年。 终究还是放不下,他曾经徒弟的孩子。 常意不看他,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 车厢里静了半响,常意才又缓缓开口道:“您离开京城之前,或许能来喝一杯喜酒。” 陈路平愕然。 马车飞驰地更快了些,在崎岖山路中疾驰而去,骤然掠过。 —— 来去都没带下人拖累行程,几人轻便而行,比沈闵钰预料中几乎快了十几天。 陈路平进了宫就开始甩脸子,皇帝亲自来迎这个曾经的老师,好说歹说才让他不那么别扭。 陈路平阴阳怪气道:“这么多年也不见你记得我这个老头子。” 常意在后头扶额,早知道陈路平心有怨气,到头来还是在闹脾气。 沈闵钰倒是眉头都不皱一下,看来也是习惯了陈路平的脾气,尊师重道得很,一个国君,任由陈路平数落。 陈路平说了他几句,便要去看唐灵。沈闵钰转过头,看着常意和沈厌俩人,目光柔和下来。 “此事辛苦你了。” 他已经收到常意路上被行刺的消息,常意等人回来的路上,沈闵钰就已经处置了李中全,一时间朝廷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都老老实实的,生怕自己被查出来牵连。 常意目光微动,说道:“本就是臣应该的。” 皇帝抬头,望了望唐灵的寝宫。 一声稚嫩又惊喜的声音打断了皇帝未说出口的话。 “老师!” 沈圆子还不到沈厌腰间高,在宫里被养的好了点,身上还是没二两肉,全是衣服裹出来的虚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