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沅看一眼就愣住了,他写了一张欠条,严锐欠许沅一百八十万元整,格式正确,就差一个指印了。 “拿支红笔给我。” 许沅把红笔递给他,严锐咬着笔尖转了转,把笔头扯了下来,然后将里面的笔墨均匀地抹在大拇指上,给欠条盖了个印。 他把红笔丢进垃圾桶,把欠条递给许沅,“可以了,有法律效应的。” 许沅手里拿着欠条,神情复杂,心里很不是滋味。 感觉自己发财了,又觉得是个空头财。 总而言之,并不觉得自己赚了。 她想了会,有些没气势地憋出一句:“如果哪天你对不起我,我就拿着欠条去找你,让你赔钱。” 严锐笑,“那你怕是永远都兑不到180万。” “为什么?!”许沅惊愕地瞪他,“你这就想耍赖了?” 严锐擦着手上的红墨,轻描淡写地抬了一眼,“因为我不会对不起你。” 夜色撩人,空气静默了一瞬。 许沅咬着下唇憋笑。 “行了,想笑就笑,装什么装。”严锐好笑地说她,然后自然而然地把手伸过来,拇指上的红印还在,他单手擦不干净。 许沅拿过纸巾沾了点水帮他擦,但擦着擦着,她便低着头笑得颤抖起来,最后,她整张脸都压在严锐的手掌心上,乐得停不下来。 严锐无奈地看着她抖动的后脑勺,手心都是她吐出来的热气,又热又痒,他曲起手指挠了挠她的脸,于是许沅笑得更欢了。 空档的诊所里,两个幼稚鬼玩得很开心。 吊最后一瓶水的时候,许沅趴在旁边睡着了。快吊完时,严锐回忆了一下进诊所时看见的医生号码,拨过去让医生上来拔针。 医生见她睡得正香,动作都不由自主地放得很轻。 严锐结了账,把许沅东西都收拾好,然后穿过她的腋下,轻手轻脚地将她从椅子上横抱起来。 许沅迷迷糊糊地问了句:“吊完了吗?” “嗯。”严锐抱着她走出诊所,“你睡吧,我们回家了。” “嗯……”许沅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似乎感觉到没发烧后,才安心地在他怀里钻了钻,松松散散地环着他的脖子,继续睡了。 严锐轻轻地笑了。 不怕夜深无人,我们行走,不靠灯光引路,靠一往无前的勇气,和风雨同舟的底气。 作话:严锐持续欠债中,第叁更稍晚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