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青的脸色毫不掩饰地表露此刻的震惊和愤怒,他一语不发地抽出藏在腰间的短剑,本是拿来应对紧急状况的防身之物,此刻却发起攻势直指周天璿,蓄势待发。 在傅林眼中,周天璿的笑容是赤裸裸的嘲讽,不用想也知道丽妃不可能来永安侯府! 「我再问一次。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建议你,收起你的剑,因为我说的是事实。我来这,确实是想找母妃,只不过是找能找到母妃的人帮忙而已。」周天璿轻描淡写又理直气壮地直视傅林,不顾对方已然燃烧的怒火,可眼神不再是初始的安然洒脱,取而代之的是凌厉如刀的眼神警告。 说真的,周天璿这一生真正在乎的人不多,而傅林并不在那其中,至于自己的话会否惹怒对方使一场激烈的打斗开场?这并不在周天璿的担心范围内。 读到周天璿轻描淡写底下蕴含的漫不在乎,傅林脑中不自禁浮出那日丽妃在凌云殿说的高傲之语…… —下棋的人不会记住每个棋子的名字。 傅林咬牙,身形一动便至周天璿面前,短剑毫不犹疑刺向对方,带着无尽的愤恨,凭什么他们高傲地藐视一切?轻视他人的生命和存在? 当周天清来到永安侯府时,看见的便是傅林短剑惊险无比地要刺入周天璿的心口,电光石火间周天璿动用身法疾退,险险避开致命的攻击。 周天璿有些不可置信傅林竟直接朝自己动手,且身法如此之快,脸色一凝。「我已然解释,你再动手,我便不客气了!」 周天清不明所以地跃下马,轻功一动落在火药味浓厚的两人之间,抽出掛在腰间的白玉翠萧从周天璿一侧横划至傅林一侧。「住手!」 稍稍冷静一下,傅林短剑未收,蓄势待发地指向前方,但耐着性子问周天清:「你怎么也来了?」 这话令周天清一时语塞,他为谁而来、为何而来却不是能轻易说清的事,他避重就轻地回应:「你为何而来,我便为相同的理由而来。」 周天清明白,与其说为永安侯而来,不如说傅林是为洛雪而来,那么,他也一样是为一名让人心思悸动的姑娘而来。 不过这话听在傅林耳中却是周天清只是纯为永安侯府乔迁之事而来,傅林正要说话,却见周天清侧过身子望向周天璿,沉默地审视对方。 这次,周天璿没有笑,身上的洒脱之意也淡去,馀下一抹淡淡的惆悵。 自从周天清母妃贤妃死后,两人几乎再不碰面、再不交谈,一人与笛簫为伍,一人故作沉迷享乐。今日意外相遇竟有些无言以对。 确实意外,周天清一向不参与一般权贵宴席,谁知他会出现于此? 确实出人意表,周天璿处境仍属尷尬,谁知他会旁若无人参与一般权贵的宴席? 「你是为了见皇兄来的吧?」空气中那诡异的沉重令傅林没有出手打断两人,半晌,周天清终于开口。 从小一起长大,周天清看事情的角度和切入点一如过往的精准,直指本心。周天璿没有否认,只轻轻頷首作为回应。 「一块进去吧,别让永安侯的乔迁宴成了一场灾难。」周天清轻飘飘地视线逡巡在周天璿和傅林之间,随后闪身至傅林身边落下一句话便迈步进入永安侯府。「让他进去吧。想要找到丽妃,周天璿是必要的。」 傅林浑身一震,有些不明所以,犹豫一会儿,深深瞪周天璿一眼,还是依言默不作声将短剑收起,转身跟着周天清离开。 周天璿面色复杂地望着周天清和傅林的背影,轻声开口:「谢谢,对不起。」言语太轻,随风而去,不知是对谁开口,也不知谁能捡着这话对他说一句「没关係」。 三人一同踏入男宾区,守在一旁的下人尽责地通报,便有了三人一同入席的一幕,依稀间有女宴区细微的琴声悠悠传来,只有对音乐极其敏感的周天清捕捉到,他知道女宴区此刻定是在进行琴艺竞赛,心中一动,不自觉想着-不知道洛縈会弹什么曲子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