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当年参加座谈会的杨国雄企业员工代表名单。 第一个来到刑警老楼的是杨国雄公司当年的办公室副主任马刚。此人是到市政府参加座谈的员工代表之一,性格外向,容易沟通。马刚既能经常接触杨国雄,与办公室主任吴佳勇相比,与杨国雄的关系又没有那么亲密,是比较合适的调查对象。 马刚走进刑警老楼三层会客室,看见朱林就主动握手,道:“朱支,好久没有见您了。您日理万机,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朱林笑道:“我就是一个退休老头,天天都在这里。” 马刚“啊”了一声,道:“朱支都退休了?时间过得真快。您是返聘回来?” 朱林道:“尽尽余热。” 马刚道:“我都过了到单位尽余热的年龄了,只能回家尽余热。你们找我过来,到底想要问什么?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还不是杨国雄的那点破事。杨老板都死了十几年,还有什么事得现在拉出来说?” 朱林道:“你别急,就是了解情况。” 聊了几句,马刚坐下。 侯大利道:“我们请刚总过来,确实是了解杨国雄的事情。” 马刚长得胖胖的,整个人都松散了,头顶在灯光下格外明亮。他是杨国雄公司的办公室副主任,但是以前在公司里很多人都调侃地称他为刚总,他也乐意听到这个绰号。此刻,他听到久违的称呼,如夏天喝冰水一般舒服,道:“刚总,那是历史了,现在就是马老头了。” 抽了口烟,他对侯大利道:“能不能快一些?我等会儿还要接孙子。杨国雄跳楼,留了一屁股债,还欠着我十三万七千块工资,我现在都没有拿回来,找谁说理去。我马刚以前在企业界还算是一个人物,杨国雄跳楼以后,我也受到牵连,谁都不敢用我,我只能到外地打工。那一段日子过得好辛酸,现在都不敢回想。如今到了七十岁,我也不想翻盘了。我就是这个命,发不了财。” 侯大利道:“刚总,那我们就开门见山,直来直去了。” 马刚道:“嗯,就要这样,痛快。” 侯大利道:“杨国雄跳楼前,经常骂人,他骂过谁?” 马刚面带疑惑,道:“看这位领导也不是一般人,为什么要问这个事?杨国雄死了这么多年,谁还要翻旧账?” 侯大利笑呵呵地道:“不是翻旧账,就是理一理以前的旧事。包括你们公司以前开发的烂尾楼,被封了十几年,已经完全不能用了。我们公安机关把以前的事情理一理,如果没有其他猫腻,那就由政府进行处理。” 重启烂尾楼是市政府正在筹划的工作,准备明年开年实施。副局长宫建民建议侯大利用这条信息遮盖真实目的。 “终于开眼了,烂了十几年啊,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这一天了。”马刚离开工作岗位有十来年,没有发现这个说法的破绽,激动起来。 侯大利道:“在接收烂尾楼前,我们要把以前的事情理一理,这是市政府交给我们的任务。” 马刚凭着多年前的经验,脑补了一些细节,欣然道:“原来是这样啊!老板跳楼以前,公司四面楚歌,就是一条四面都在漏水的大船,补都补不了,最后还是沉了。老板最后几天,天天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办公室里骂人、摔东西。其他人都可以躲,我躲不了。天天坐在隔壁,耳朵都听得起茧子。” 侯大利道:“他在跳楼前,骂过哪些人?” 马刚道:“骂过的人多了,骂得最多的人是侯国龙。” “杨国雄为什么骂侯国龙?”经过前期调查,侯大利一直认为杨国雄最恨的人应该是秦永国,谁知,马刚却说出了侯国龙的名字。 马刚摸了摸光头,道:“杨国雄一直最恨侯国龙,你们别看侯国龙现在风光,时不时在电视里出现,人模狗样的,其实,背地里他就是白脸曹操,巨奸大猾。” 朱林和江克扬下意识用眼睛的余光朝侯大利看了一眼。 虽然侯大利和父亲有隔阂,可是听到其他人如此贬损父亲,还是挺不舒服。他仍然面带微笑,问道:“杨国雄为什么恨侯国龙?” 马刚道:“江州摩托是杨国雄起家的本钱,如今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