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区的一处别墅灯火辉煌,觥筹交错,与外面呼一口气都要冒雾气的冰冷空气不同,宴会大厅繁华热闹,相互碰撞的玻璃杯溢出酒香,与交谈声汇成醇厚的气氛。 付远一身黑色的正装,向上梳起的黑发一丝不苟,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浓墨张扬的修长眉宇。 他双腿交迭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旁边一人高的绿植遮住了些许灯光,面容在摇晃的光晕下看不清,周身散发着疏离的气息。 只有人跃跃欲试地看着他,却没有人真正上前攀谈,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在这里结识其他人的想法,只是慢条斯理地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酒杯,时不时抿一口,平静的表面下藏着一丝看不清楚的不耐烦。 大厅里响着舒缓悠扬的音乐,而三五成群互相寒暄的人们似乎都没有欣赏音乐的心思,只是挽着身边的女男伴,说着好听的场面话,面上带着几分谄媚的笑意。 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柔风拂过付远的侧脸,他不经意侧头看向门口,周遭聒噪的声音在一瞬间都似乎从耳边消失了。 那是几天前见过的人,她身着华贵礼服,头顶的水晶灯由上而下倾泻的暖黄灯光衬得她的皮肤盈盈生辉,像是落日熔金,镀上一层光,长而柔顺的绸缎长裙有着精良的剪裁,闲适慵懒,在腰身处掐出优美的弧度。 他的目光一时移不开,却也看到了她身后跟着的,自己的弟弟付寻。 想起之前云宴对他说过的那句话——“是你想的那样”。 眼里的惊艳被探寻替代,自己不成器的弟弟,她这样的人也看得上?难道她喜欢这款,所以才允许付寻在她身边那么近的位置? 没注意到自己心底已经开始对亲弟弟进行贬低,那点缥缈的心思竟让他不知怎么释放出了恶意。 这种陌生的情绪被他咀嚼回味了一遍,确认了这似乎是嫉妒。 他心底嘲讽了一番自己这不受控制的情绪,收回视线,自己可能是寡了太久了,才会因为只见过一次面的人,出现这种幻觉。 或许就像好友之前说的,他活了二十多年却从来不近女色,不是脑子不正常就是同性恋,他曾经从来不在意这些话,现在想起来,或许确实是压抑太久了。 付远举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液顺着喉咙流下去,他丝毫没有注意到方才看的人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付寻看着云宴目标明确地走向付远,长睫垂下,掩盖住了情绪。 云宴在付远旁边的沙发坐下,微微侧头:“付先生?” 付远看向她,点头。 还挺惜字,真能装,云宴腹诽,看着他:“不知道付先生对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歌手有何评价?” 付远终于舍得开口,m.wEDalIaN.coM